跟着法医进了停尸房,尸体的肚子比起我出去的时候好像又大了一些。
法医看了看也说这不是正常的腐烂胀气现象,我仔细看了看,尸体周身散发着黑气,但是这肚子里却没有过多的异样。
“解剖吧,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我看着法医说道。
法医这才全副武装并且递给了我一个口罩,我摆了摆手,这玩意啥也遮不住。
一刀刺入男人的腹部,一股子黑水伴随着恶臭就涌了出来。
“啊”
法医惊呼了一声,赶紧丢了手里的刀,顺势脱了手套丢了出去。
我凑近一看,他的手竟然被烧伤了一大片。
好强的尸毒!
我赶紧掏出一张黄符贴了上去,顺势掐了个诀,随着黄符燃烧,法医手上的水泡也随之消失了。
还好处理的及时,不然他这只手都有可能废了。
男人肚子里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黑水,直到黑水都流了出来,他的肚子也跟着瘪了下去。
“少阳,这……”
法医迟疑的看向了我,这玩意就跟特么的硫酸似的,要这么下去的话,不等尸体解剖完,法医就先没了。
“验外伤吧,验完了直接拉去烧了,这尸体不能再解剖了。”
说完我就出去跟安仁说明了情况,安仁也表示赞同,比起死者的死因,当然是活人的性命更重要。
关键是这不是还有我吗?
我让安仁带着我去了死者的家里,到地方的时候发现一个男人正在打扫屋子,门口被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门上的封条也是被人为破坏的。
安仁顿时怒了:“你在干什么呢?”
在查清楚事情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现场,否则就是妨碍公务。
“警察同志,这是我家。”男人赶紧说道。
“这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也极有可能是作案现场!你现在是行为属于是在破坏现场你知道吗?”安仁面色严肃的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拿着扫帚明显有些局促:“这……这我也不清楚啊,你说他好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在我家里了,我不是想着赶紧把地方收拾出来,好租给别人吗?”
“门上的封条没看见吗?”安仁皱眉看着男人:“一会儿跟我回局里!”
话音落下,男人丢了扫帚就往外跑。
安仁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从楼梯上纵身一跃,直接将男人踹倒在了地上,顺势掏出手铐把人拷在了栏杆上。
虽然他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但是这身法却一点都不含糊啊。
“警察同志,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男人哭丧着脸哀嚎了起来。
“没关系你跑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跑,我就把你当成逃犯处理!”安仁看着男人警告道。
男人一脸崩溃的坐在了地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闭嘴!”
安仁一声怒吼,男人便不敢多言了。
屋子基本上要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家具了。
我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连一点阴气都没有发现。
“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这床上,我们接到举报,说这家有一股子臭味,而且住在里面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所以我们就找了个开锁的进门查看情况。”
“一进来就看见人已经死了,就那么躺在床上,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屋里也没有别人进来过的痕迹。”
从男人的尸体来看,死了至少有一个星期了。
至于怎么死的,那估计只能问问他本人了。
我在门口的一堆东西里翻找了一下,找出来几件衣服,看着房东问道:“这是死者的衣服吗?”
房东点了点头:“是他的。”
拿着衣服我便进了卧室,关上门和窗帘之后拿出了一张符纸:“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虚惊怪异,失落真魂……吾进差役,着意收寻……”
念完了一段引魂咒之后,旁边的窗帘无风自动,一个男人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金福成!”我喊了一声死者的名字,死者抬头茫然的看向了我:“你谁啊?”
“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看着他茫然的样子,我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他显然更懵了,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神经病啊!”
说话间他上前就要把我往外推,我站在原地没动弹,看着他的手穿过我的身体。
这一刻,他彻底懵了。
又伸手推了我两下,发现推不动之后,他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我在安仁那儿看过死者的资料,这个金福成也是个神人。
今年都快四十了,没有工作也没有固定的收入。
偶尔出去打一两天的零工,挣的钱花完了又出去打工。
关键他还是个孤儿,从小基本上靠着流浪和政府接济长大的。
所以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站在原地听着他干嚎,嚎了一会儿他才停下来看向了我:“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不是说人都看不见鬼吗?”
“我是个道士。”
听见这话,金福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望向了我:“那你能救救救我吗?”
我摇了摇头,这货现在估计已经被烧成灰了,我拿什么救他?
“我不能救你,但是我可以帮你报仇,你回忆一下,自己是怎么死的?”我看着金福成开口问道。
他蹙眉看向了我,想了想说道:“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都已经死了啊!”
“我的意思是,你记得你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我颇为无奈,这人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又是许久的沉默,金福成这才看着我说道:“我那天挣了点钱,就去明月乡找乐子去了。”
明月乡?我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至于他说的找乐子,我大概知道是什么。
金福成告诉我,这是他人生唯一的乐趣了,关键是那地方最近有个姑娘打折,一次只要五十块!
而且那姑娘长得还不是一般的漂亮,这样的便宜他当然得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