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安看向对面的人:“你不恨他?忠勇侯出事,必有他的手笔。”
“一码归一码,不混为一谈。”时不虞凝眉一想:“盯住段奇,如果他有其他目的,又和忠勇侯有关,那他很有可能会去新斧镇。”
言十安点点头:“他还带回来些别的消息,我让他来说。”
其他消息,只可能和忠勇侯有关。
果然,那人跪坐下来便开口道:“小的们去了肆通城后暗中打听,知晓侯爷是突然带兵出的城,他们不知详情,只知大概两个时辰后,时家三爷时正也带兵出了城,自此未归。次日就有了传言说侯爷叛去丹巴国,一开始没人信,谁不知侯爷忠心耿耿。可没多久就传出消息说军中所有时家子都不见了,这等于是时家叛国最大的证据。也是那一天,丹巴国突然大开城门,大摇大摆的来到两国交界处,说忠勇侯已被丹巴国国王招降,被封为丹巴国的护国公。忠勇侯还露面了,并劝时家军随他走,据听到的人说那声音就是忠勇侯,他们不会听错。时家军军心溃散,很快就丢了城。”
“还有查到什么吗?”
“现今查到的就是这些。我们试图潜去侯爷失踪前去的地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那边防范极严。”
“越防着越有鬼。”时不虞若有所思:“只算血亲,自忠勇侯以下时家有十一人在军中,无论是时烈还是时正,身为长辈,他们绝不会把所有子侄都带出城,尤其是年纪小的,历练可以,送命一定不允许。你往这个方向查查。”
男子看主子一眼,见他轻轻连头忙应下。
。
知道了一鳞半爪的消息,时不虞并不急着做什么,日子过得一如既往。
可同住一个屋檐下,言十安知道她话本看得少了,多数时间给了最靠里的书架,那里放着的,是他收集的各家消息。
期间,七七已经按计划消失于京城。乱葬岗又一次抛尸,并没有得到更多信息。还知道给朱凌打掩护的是禁军中一偏将,凌晨伪装成倒夜香的将尸体带出城,在离乱葬岗不远的地方停一天,晚上再去乱葬岗抛尸。
往里一深查,却是太师的人。
可有了程净的事在前,两人都已经不那么轻易认定了,继续往深里查,确定他是否真是太师的人。
一段时日下来,时不虞院里的书房墙上已经挂了数张无裁剪的大宣纸,或是图纸,或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她时不时会再往上添上一笔。
万霞推门进来:“姑娘,七公子遣人送了信来。”
时不虞嘁了一声:“七阿兄总不能是邀我去欣赏他的酸诗,我可不去。”
“瞧着像是五公子的字迹。”
五阿兄?
时不虞忙接过信,看信封上的字还真是五阿兄的,封口完好无缺,可见七阿兄也未打开来看。
她拿小刀小心的挑开,抽出里边薄薄一张纸来。
“小十二,近安。听小七说了你的近况,吾甚安心。你所问之事是愚兄所为,不必追查。京中表面平静,实则处处暗礁,不可大意。若遇难事不必退却,兄十一人皆是你的靠山。兄:旷景。”
时不虞来回看了几遍,慢慢按着折印将信折回去。
万霞在一旁也看到了,笑道:“姑娘可以放心了。”
“不是他。”时不虞轻轻摇头:“五阿兄从不说多余的话,那句‘不必追查’多余了。”
万霞接过信去看了看,结合五公子的为人,这句确实多余,不过:“五公子这么说便是自己人,姑娘不必把这事挂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