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薏楠仰头靠在沙发上缓了下要开始第二桌,程凯上前挡着,“你就渴成这样?”
何薏楠推开程凯,伸手拿面前装着洋酒的酒杯,仰头饮尽。
“她受什么刺激了?”胡灿杰很少见何薏楠这样。
只有宋寅成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他都不拦,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何薏楠喝。
宋寅成眼看第四桌酒要开,忙起身拦着,“够了。”
酒保看看宋寅成又看看何薏楠,何薏楠只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继续上酒。
宋寅成按着何薏楠,“你要顶着这一身酒味儿回去,让何老知道你那些事儿吗?”
何薏楠听到这话才缓缓抬头看他,“那怎么办?我们都坐视不管吗?”
“你都管不了,我要怎么管?你忘了?我学音乐的钱都是你出的,我拿什么管?”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何薏楠有些醉意上头,开始喃喃自语。
三桌酒,她一个人喝了两桌有多。
宋寅成看着她那样,自己也不好受。
他情窦初开时,上天给他沉重的打击。他追求梦想时,家人拼命阻拦。
这两件事发生,何薏楠一直在帮他。
他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十六七岁的少年,被种种原因束缚着精神。
一个在手足无措,一个在帮别人解开束缚时,自己陷得越来越深。
总的来说,宋寅成远比何薏楠要好得多。
至少在情窦初开时,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只不过,不想耽误他,少男少女的心事就那么藏在心底,谁也不说。
至少在追求梦想时,他的姐姐站在他这边和他一起对抗父母,也会从自己的生活费里抽钱支持他。可学艺术本来就烧钱,所以他的发小,背着所有人帮他还学费,给他买乐器。
发小的身份特殊,能力也比常人高,他一直知道,所以从小他就挺崇拜她的。
对,就是崇拜。
可再厉害的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只有无能为力四个字。
她有多傲,他不是不知道。
正是因为她太傲了,所以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无能。种种因素困住了她,扰得她没办法做自己。
何薏楠察觉自己失态了,不动声色地调整好自己。
其他几人不蠢,多少也能猜到。可那个名字是他俩的禁忌,谁都不怎么提,他们自然也不敢提。
胡灿杰戳了戳何薏楠的手,“阿楠,唱首歌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何薏楠看了眼跳动的大屏幕,起身点了首歌。
点完歌拿了杯酒坐上高脚凳,站立的麦克风被她调好高度。
她一系列的动作,耿植都给她记录下来了。
“说完了
好像话都说完了
总是沉默对坐着
眼里是浓浓夜色
感情是偏执的
越爱越是偏执的
不相信我看到的
硬要说裂缝不过是皱褶
怎么先炽热的却先变冷了
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
看时光任性快跑随意就转折
慢冷的人啊会自我折磨
冲动的人向来听不见挽留”
清澈的嗓音透露着不甘无奈颓废的情绪。
本来这首歌的调就不高,何薏楠越唱,气氛越低,包厢里的人情绪一直随着歌声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