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何薏楠拿着买给秦也的平安扣去了趟棠国人人敬仰的寺庙找住持给开了光。
住持认得她,当初十亿刚成立时,她和秦石来过一次。
秦石把逝去亲人的牌位移到这来,何薏楠陪着他来的。
住持一手竖在胸前,一手转着手里的佛珠说了串外语,大概意思是:施主是替谁求的这个?
何薏楠用同样的语言回他:我的孩子。
住持悄悄打量着面前这位身姿曼妙的少女,何薏楠拿着手机到一边接电话,住持便按着她的意愿去给平安扣开光。
在棠国,能请到住持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何薏楠在寺庙里等了两个小时左右,住持把平安扣带来还给她,说了一串祝福语。
何薏楠跟他道了谢便下山了。
胡小糊今日无事,带着秦也在庄园里遛狗。
秦也眼尖,一眼认出何薏楠常开的那辆车,指着车告诉胡小糊,“是妈妈。”
何薏楠没注意到他们,她现在只想把平安扣交给秦石,然后收拾东西回国。
但等她拎着行李箱去找秦石却被告知人不在。
她只能亲自去找秦也了。
胡小糊见她沉着脸还拉着个行李箱,关心地问,“要走了吗?不是还没开学吗?”
“嗯,有点事儿。”
胡小糊在猜原因,虽然不太妥当,但她还是问了出来,“是不是跟老大吵架了?”
“不是。”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平安扣给秦也戴上,“这个叫平安扣,是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迟了两天才给你,妈妈给你道个歉。”
秦也仰着小脸,黑色挂绳挂在脖颈处显得他的皮肤更白了,“妈妈,没关系的。爸爸说你已经送过了。”
何薏楠摸了摸秦也的脑袋,“真乖。”
“妈妈是要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话里透露着不舍。
“对的,妈妈放假就回来。来不及跟你爸说了,帮我跟他说声再见,好吗?”
秦也不高兴,但他不能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故作坚强地拍了拍胸脯,“包在阿也身上。”
何薏楠看出来了小家伙在忍着自己的情绪,他才两岁,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情绪?
她亲了下秦也的脸颊,给他承诺,“妈妈一定会回来的,阿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小孩子的世界是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他学着何薏楠的做法,也在她脸颊上亲了下表达自己的情感,并且答应了她。
何薏楠不安的情绪一直到下飞机都没消散,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连东西都没放,拉着行李箱就往唐家去了。
唐家的大门为她打开,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她以为会像沈则他们那样得到一个糊弄人的理由。
唐家的管家把她带到小花园,在鱼池旁站着一个老者,正悠闲地给池里的鱼喂食。
何薏楠直觉告诉她,唐易樂的失踪跟眼前这位有关系。
“他人呢?”她问得直接。
老者没回她的话,而是把手里的饲料都喂完了才看她。
长得挺标致,这是他对何薏楠的评价。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老者拄着拐杖,脸上没什么表情。
何薏楠不解,但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老者摇头,说了三个字,“不老实。”
何薏楠的耐心本就不多。
老者唤了声顾栀,把她想问的话都堵了回去。
“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还能这么横,我唐乾武倒是第一回见。”
何薏楠最烦别人在她面前提起顾家。
唐乾武像是没看到何薏楠沉着脸,继续开口,“你跟那小子谈恋爱呢是吧?”
看何薏楠没回答,他叹了声,自顾自道,“可惜了,他没选你。”
何薏楠能不知道他们这帮老不死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死死地盯着唐乾武,咬牙切齿地问,“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我是他祖父,我怎么可能害他?”
“我要见他。”
死也要死个明白。
唐乾武站起身,慢悠悠道,“他不在国内了,你就算像对你祖父那样儿对我,他还是不在这儿,年轻人…别太执着。”
何薏楠保持冷静,“你叫我来,可不只是说这个吧?”
唐乾武笑了声,“不愧是阿昆的孙女儿,就是聪明。”他的笑声浑厚,看着是经常养生的,“你跟阿樂的事儿,我就当你们年轻人玩心重,过了就过了。”
“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能让何薏楠执着的事情并不多,从十亿成立到转学籍到临市再到和唐易樂发生一切,都是为了她坚持了将近十二年的目的。
而那个目的就是唐易樂。
现在让她放弃?怎么可能?
唐乾武看向何薏楠的眼神变得锐利,“唐家绝不会允许一个履历不明的女人入族谱。”
他的意思是说何薏楠的身世不干净。
何薏楠来了火,“你把嘴放干净点儿,说我可以,别扯我家里人。”
“你还挺孝顺,孝顺到来临市读了两年书,连父母家门都没踏进去一步。”唐乾武讽道。
何薏楠并不在意他的话,“他人还在国内吧?你不告诉我,我就挨个地方找,看谁熬得过谁。”
如果已经出国了,她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