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薏楠同样不理解秦石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从医学的角度看,如果两个孩子是异卵的,是可以用药流掉一个,如果是同卵的,流就得一起流。
“为什么?”何薏楠问了出来。
“我不在意你给不给我生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在意。”秦石强调。
“我知道啊。”她弯腰凑近秦石的耳边,“但是,上两个月,你弄破了五个。”
秦石难得耳根子会红,他忘了这回事,当时过于上头,何薏楠又非要招惹他,一时没把持住。
“你扛不住的,要生可以,一个就够了。”
何薏楠皱眉,抬手拍了下坚持自己观点的男人,“这是我能说了算的吗?生岁岁她们俩的时候都那么过来了,怎么到肚子里这个你就有问题了?”
秦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我怕。”
当年龙凤胎出生时,他明明一直盯着义国那边,但直到孩子出生,他都没敢去看,就是怕往事重现。
何薏楠知道他在怕什么,伸手抱着他。
秦石的母亲就死在妇产科的手术室里,难产死的,连着腹中的胎儿一块儿没的。
“这样吧,下周我再去查一次,如果是一个或者同卵,我一定要生。”沉默片刻,何薏楠作出最大的让步。
这个让步说大不大,也只有三分之一的选择给秦石。
“好。”秦石只能妥协。
何薏楠再次怀孕的消息被她自己放了出去,秦石很无奈。
看吧,她想做的事,就是要做。
第二天宋寅成酒醒,发现自己在艾惜家,整个人都快炸了。
得知是程凯把他送过来,出了艾惜家立马给程凯炸电话。
程凯的手机基本二十四小时待机,怕侄子那边有什么事找他。
还没睡醒的他接听了电话,传来了宋寅成质问的声音,“你能耐了?”
程凯那边还没睡醒,但意识里知道他在说什么,直接把主谋供了出来,“阿楠让我送你过去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宋寅成这回真生气了,回自己住处开车往首都山庄去。
何薏楠像提前知道他要来了一般,没让看守拦着。
大厅里
宋寅成怒气冲冲地看何薏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知道耍酒疯的后果。”
宋寅成这会儿气得有些失去理智,没有了平常的沉着,“我他妈耍酒疯就耍了,你至于把我送到那个女人那儿去吗?一边帮我一边把我往火坑里推,有你这样儿的吗?”
何薏楠平淡地看着他,他昨晚是醉了,但没到断片的地步,“你自个儿好好想想你昨晚说了什么再来跟我喊。”
宋寅成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以及自己昨晚说的话。
顾忌秦石在场,他用上次的方言说了句,“我讲嘅系事实。”
何薏楠很少用方言骂人,实在忍不住,“你系唔系大头菜食唔够,痴左线?洗唔洗带你去医院睇下?冇耽误病情。”
宋寅成回道,“咁你觉得你好中意距咩?比前头个个仲中意?”
何薏楠拍桌,“关你咩事?你以为你系边个?”
秦石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宋寅成,伸手拍了拍妻子的背部安抚她。
何薏楠有着身孕不好动怒,昨晚穿了那么久高跟鞋,已经很冒险了。
宋寅成已经跑题了,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依旧方言输出,“阿楠,你好好霖下,佢同唐易乐,边个更适合你?”
婚礼的时候,宋寅成也问了这个问题,何薏楠没有回答他。
何薏楠指着宋寅成,不再说方言,“你他妈再跟我面前提这个人,艾惜这个人从今以后就跟你绑一辈子。”
宋寅成知道她能办到,不再继续跟她吵。
缓过劲来,倒在沙发上看水晶灯。
“还有,我不管你今天来是什么目的,在昨天那种场合,你跟他说那样的话就是不合适,给他道歉。”
“我道歉,你就真的能放下吗?”
何薏楠猛地站起身指着宋寅成,“你给我滚出去!”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何薏楠甩开秦石,抄起一个古董花瓶往宋寅成脑门上砸,“我他妈放不下我能拿起我差不多二十年没碰的小提琴?我他妈放不下我能跟他名正言顺在一起?”
这一砸把宋寅成砸得恍然。
最后,宋寅成想通了,给秦石道了歉,也不知道秦石接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