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秦石基本不着家。
何薏楠想着是那批货的事。
饭桌上,何盈熹咬着勺子指责母亲,“妈妈,你一点儿也不关心爸爸。”
“我又怎么了?”
何薏楠真就怪了,她招谁惹谁了?大的小的都给她摆脸色。
“爸爸都好多天没回家了,你也不打个电话问问。”
“你不是打过了?”
总之,何薏楠也在闹别扭。
“爸这几天没回家,晚上都跟人去会所,您真不怕出什么事儿?”何祈喆淡淡出声,“您别想着他是去谈生意这类的理由来蒙我,妈,我给您点儿提示。”
何薏楠等着儿子的下言。
“我爸知道您跟姓唐的见过面。”
完了,何薏楠心中只有这俩字。
饭没吃完,何薏楠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何盈熹摇了摇头,“这个家没咱俩,迟早得散。”
“是有咱俩才会散。”何祈喆纠正她。
秦也已经在脱离了,他也在做打算了。
“阿辞,那个人很厉害吗?为什么爸爸会生气?”
“他能把我们家搅得一团糟。”
所以有他俩这个家才会散。
棉岭会所,赵旭升见着熟人,有些惊讶,“阿楠?”
他是这的老板,正好。
“帮我查下秦石在哪个房间。”
赵旭升不常在这,都是让手底下的人管着,今天心血来潮来一趟,遇到这事儿,以为她是来捉奸的。
忍不住八卦,“佢同里度偷鸡啊?”
何薏楠给了他一下,“偷你老母,快查。”
“噢。”
查到房号,何薏楠坐电梯,径直朝包厢去。赵旭升跟她说,这间包房叫了几个妞。
打开房门,正在打麻将的四个男人同时朝门口看了过去。
纪柏看清来人后丢了一只幺鸡出去,似是打趣又似是嘲讽,“阿生你不老实啊?弟妹这么不信任你。”
赵旭升慢悠悠地跟着到包厢,身后跟了个兄弟团,耿植那帮人,他们在楼下的包厢,得到消息后撑场子来了。
萧酊川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嫂子这是带人捉奸来了?”
秦石捡了那只幺鸡,把牌一推,“十三幺。”
牌胡了之后,他站起身径自坐到一边的女人堆里,堵气似的。
他的牌从不按顺序放,一眼看过去乱七八糟的,萧酊川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
“乜意思?喽打啊?”说话的是程凯,他本就长得一脸痞气,这样一看,像社会头子。
纪柏听得懂他们说的方言,他母亲是那儿的人。
他是站在兄弟这边的,淡淡地扫了眼,“你哋想点?”
“打过啊!”
何薏楠瞥了眼程凯让他闭嘴。
程凯一脸恨铁不成钢却又说不了什么。
“阿升,边个叫你咁多嘴?”
屋内的三人同时看向秦石,他们不知道此sheng非彼生。
赵旭升理亏,是他没经过同意把人带来的,伸手拉了拉程凯,“走。”
“我不!”
萧酊川原本捏着个麻将玩,看他们推推搡搡的,把牌一丢发出一声响,“你们要这样儿就没意思了啊,这么多人儿跑这儿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群架呢棉岭的公安局你们家开的?要不回家坐坐?”
不知者无罪,棉岭就是围着这几位转的。
站在最后的宋寅成轻笑了声,“傻嗨。”
音量不大,说得也含糊,但纪柏听到了,脸色沉了些,“让你的朋友说话放尊重点儿。”
何薏楠对身后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感到头疼,“都闭嘴!”
屋内的几个陪酒小姐跟蛇精似的在秦石身边围着,有一个胆大的已经把手攀在秦石肩上了。
昏暗的光线下,没人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头。
何薏楠的目光凌厉,语气也是,“秦石,她的手如果再搭在你肩上,咱俩明天就上民政局领证儿!”
领什么证?
离婚证。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秦石就从女人堆里站了起来。
纪柏三人对视了眼,心里都怒不可遏,妻管严!
何薏楠抬腿朝秦石走去,走到秦石面前,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想何薏楠直接越过他朝坐在后面的女人去。
何薏楠捏着女人的腕骨,轻轻用力,刚刚碰过秦石的那只手,折了。
女人的惊恐大过疼痛,对上满身戾气的何薏楠,她有些哆嗦。
何薏楠邪里邪气地甩开女人的手,“挑衅我?你阿妈冇教过你点做人啊?阿升!”
赵旭升连忙进屋,“咩事?”
何薏楠站直,朝女人抬了抬下巴,“佢动左我滴人,你自己睇住办。”
要做到她满意。
“我知。”赵旭升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样没了棵摇钱树。
这女人可是这儿的头牌。
何薏楠说完就往外走,秦石见状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