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这半天,兰贵北进了玻璃门,郁风也跟了进去。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台阶向二楼爬。
上到二楼,眼前一片狼藉,一片灰蒙蒙,几无下脚的地方。房间里散乱地存放了许多那种半透明的水管,许多的的门窗配件,纸箱,塑料桶,到处是白色的泡沫破包装袋,空的饮料瓶。有用的,没用的,全都混在一起,摊放得到处都是,毫无章法。也只有沿着楼梯栏杆的一圈没有什么垃圾,尚可行走。就是尚可行走的地方,地上的灰尘起码有两厘米厚。整个二楼就是一个垃圾场。
兰贵北从一片垃圾中淌过后,走到了窗口边,在一处白色泡沫铺就的“床”上坐了下来后,又指了指边上的一处“床”,对郁风说道:“就在这边躺一会儿。”
郁风注意到边上的这个“床”要比兰贵北坐着的那个“床”简陋不少。
就在郁风向着那个“床”走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说话声与脚步声。
郁风在“床”上坐下来后,掏出手机一看,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赶紧打卡。
郁风刚一躺下来就闻到了一股臭脚丫的气味,侧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兰贵北已经脱了鞋。
郁风的这张“床”不够长,裤腿处只能在垃圾上了。
已经闭目养神的郁风从地面的振动及耳边传来的说话声,知道那几个人正在上楼。
只听见兰贵北的大嗓门说道:“你们中午的门怎么又没有锁啊?不但没有锁,关都不关一下!”
只听见一个西北口音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道:“中午吃个饭,一会儿时间就回来了,锁什么锁啊?”
“不锁,门也不关?”
“谁最后走的啊?”老蔡的声音。
那个粗嗓子应声道:“老席,你是最后走的吧?”
“是我最后走的,忘记关门了。我们就老蔡一个人有钥匙,我们没有钥匙啊,锁不了门啊?”同样的西北汉子的口音,不像刚才的粗糙,很是有磁性。
老蔡说道:“老兰,我每天晚上下班时肯定会把门锁好,这个你放一百个心。中午吃饭,就那么一会儿时间。今天人多,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平常,来回也就十来分钟时间。”
“中午,不锁门,起码要关起来啊?”
“好,以后一定关。你们都听到了没?”
没有人应声。刚才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会子很安静了,估计都躺下来了。
兰贵北又说道:“老蔡,你明天带个工人跟我去南都御园将一户业主家的玻璃换一下。南都御园本来就是你们安装的项目,还在质保期内。现在还在节假日内,这边催得不紧,赶紧过去搞一下。过了节,这边肯定就跟催命似的了。”
“可以啊。那明天这边就留一下人维修维修,就不淋水了。”
“可以啊。这边留一个人应付应付就可以了。现在也只能淋五楼。我看他们今天大厅外面今天要做地坪,今天,明天也不能淋朝路边的窗户。不是正好吗?北海不能怪我们。”说完后,郁风听到兰贵北躺下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