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自行车锁在小区门口公交站台附近的一棵景观树上,然后坐上了一辆有人售票车,接着又转了一趟无人售票车。
下车后,郁风发现这个地方非常的荒凉,一点儿主城区的样子也没有。从地图上看,尽管这个地方处于边缘地带,但好歹也是主城区啊。他们所在的江宁区,虽然刚由郊县改为区,要比这儿繁华多了!
郁风找了好一会子,才找到了那个物流中心。
进了物流中心的大门,这才发觉这个物流中心好大。
郁风由前向后,一排一排地寻找着。一直走到了这个物流公司的尽头,才找到他所要找的那个物流公司。
郁风向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以及安琪前两天就给他准备好的一张纸条,上面有提单号以及安琪所在公司的名称。
对方接过纸条,看了看,问道:“你的车在哪边?”
郁风说道:“我没有车,不能提着走吗?”
那人鼻孔里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能提得动?”然后向前走了几步,用脚踢了踢面前的一包东西,一脸不屑地对郁风说道:“这就是你的货。你要提着走,随你!”
郁风掂了掂,感觉是铁制品。
尽管郁风看不惯对方的藐视,但此人所言非虚,这包东西真的是挺沉的,得有五六十斤吧!
提着走到公交站台,还真够呛!难不成,再去找个车转运到公交站台?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哪边找车去啊?再说了,找个车,加上往返的公交车费,这一趟活算是白忙了!
郁风稍稍想了一下,提着那包东西走出了这家物流公司。
一开始,一口气能走上几步。到后来,只能是走两步歇一阵子,走两步歇一阵子。来时没有感觉,回头时,感觉到达公交站台的这一段路是那么的漫长。
不时地有路过的人,看上郁风一两眼。
郁风总觉得人家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有些后悔来提这趟货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出了物流中心的大门。郁风卯足了劲,只歇了一次,终于提着那包非常沉重,恨得郁风牙痒痒的不知所谓的东西,走到了公交站台。长舒了一口气。
下了公交车后,将那包货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自行车的负重架上。然后蹬着自行车,一路向着安琪所在的公司寻去。
江宁,郁风就比较熟悉了,沿着安琪告诉他的路线,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公司的大门。
郁风给安琪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功夫,安琪就小跑着出来了。
安琪跟门卫老头打了一声招呼,郁风将自行车推进了公司大门。
想要将捆绑货物的包装绳解开来,还挺费事的。安琪跟门卫老头借了一把裁纸刀,三下五去二,就将包装绳全部割断了。
郁风问安琪:“东西放哪儿啊?”
“就放在门房吧。”
郁风将那包货抱进了门房。
安琪问道:“不重吧?”
郁风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试试看。”
安琪伸手提了提,费了很大的劲,那包东西却纹丝不动。大感意外地说道:“怎么会这么重?”
“就是啊!”
安琪很是对不住地说道:“我没想到会有这么重!真是辛苦你了。”
郁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事,没事。”
不这么说,他又能说什么呢?
晚上摆地摊的时候,郁风算了一下白天提货的路费。坐一趟有人售票车花了三块钱,无人售票车花了两块钱;往返一共花了10块钱。跑这一趟,郁风挣了四十块钱。与摆地摊相比,应该说是挣了不少了。但是为了挣这四十块钱,郁风所付出的辛苦远远超过了他们原先的预想。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一个轻松的活儿呢!
这会子,安琪还耿耿于怀,有些后悔地说道:“早知道这么重,就不让你去了!”
“没事的。不过是多费点力气罢了!”
父亲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夜间,尤为明显。父亲常常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母亲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心都碎了,可是除了心痛,又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常常整夜坐在父亲的床头,轻轻拍打着父亲,安慰着父亲。
父亲疼得受不了时,母亲就抱着父亲。
父亲时常在剧烈的疼痛之后,在母亲的怀抱中满头大汗地睡着了。
父亲经常半夜里问母亲:“怎么还不天亮啊?”
白天,那种疼痛感要好得多,所以父亲整夜盼着天亮,可是漫漫长夜总是很难熬过。
每当夜深人静,父亲向母亲问起时间之时,母亲就起身去一下堂屋。
堂屋里有一台用了近二十年的老式自鸣钟。多年前就失去了整点报时的功能。
如果是凌晨一点钟,母亲就告诉父亲已经三点钟了;如果是凌晨三点钟,母亲就告诉父亲已经五点钟了。临了,母亲总会加上一句:再忍一忍吧,天就要亮了。
父亲也预感到自己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一天中午,母亲在杀一条乌鱼,准备做汤时,父亲看着塑料盆里的那一只甲鱼,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恐怕是没这个命吃它了!”
闻听此言,母亲的心猛一收缩,甭提有多难受了,赶紧打断父亲的话,说道:“不要瞎说!”
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鱼汤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如果你要问南京什么地方最热闹,人气最旺?
对南京略有了解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新街口。
如果将地摊摆到新街口,生意会不会火爆?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自从摆起了地摊,每次外出时,安琪都会留意着什么地方可以摆地摊,什么地方有人在摆地摊。她早已想到过新街口了。然而,就好比大路边上的李子树,如果一直没有人采摘的话,那就说明这棵树上的李子是苦涩的,否则早就有人采摘了!新街口之所以没有人摆地摊,那肯定是因为城管管得太严了,根本就摆不了地摊!
一天中午,郁风两口子乘车经过新街口时,安琪拽了拽郁风的衣角,有些激动地指着窗外,小声说道:“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