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与永恒,直面雷霆的威光
“姜礼!你压到我了!快起来!”
有一种生物,她比鸡更准时,比闹钟更闹听。我受不了,破口大骂道,
“楚瑜……你有病是不是?”
我坐起身子,提溜起楚瑜,恶狠狠地盯着她。
楚瑜没有在怕的,摇着剑身,看起来不戳我一下她是不会罢休了。
昨天跟着宵宫回到她的家,她跟我说了稻妻现在的状况。因为将军突然颁布了锁国令和眼狩令,所以现在稻妻的局势十分的紧张和复杂。每过几天都有人的神之眼被天领奉行的人收走,听宵宫说那些被夺走神之眼的人,都性格大变而且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神之眼是一种外置魔力器官,可以通过神之眼使用元素力。神之眼是非常稀有的,传说只有被神明注视的人才会得到神明赐予的神之眼。而现在稻妻的神明雷电将军要回收神之眼,这是为什么?我问宵宫,宵宫也不知道答案。宵宫自己也拥有神之眼,所以她的处境也很不妙,可能比我的处境还危险。我只不过是个偷渡的外国人,最多也就是被赶出去,就算有惩罚也不会太重。比起被驱逐,失去神之眼的影响显然更大。
稻妻的民众很多人都加入了反抗军,因为锁国令和眼狩令的影响,他们的平静的生活已经彻底被摧毁了,所以他们很多人都选择了反抗。说到反抗,宵宫提起会有一场御前决斗,也就是在神明的面前两人进行决斗,输掉的人就要面对神罚。是一个武士,向天领奉行的统领九条裟罗发起的决斗。
“宵宫,你说那个向九条发起御前决斗的狠角色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长得特别魁梧?八块腹肌,臂围有我大腿粗?胸肌可以上下抖的大块头?”
“不会有那么夸张吧?”宵宫摇头道。
宵宫对我的猜测提出质疑,所以我把目光对准楚瑜,
“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啊?"
本来想的是只要楚瑜不同意我的看法,我就趁机欺负她一下,结果她不给机会,可惜。
怀着对挑战者的敬畏,我们终于到达了决斗场。
挑战者看起来瘦瘦的,没有想象中的压迫力,让我大失所望,还以为有胆子这么做的一定是个壮汉。
楚瑜悄悄戳了戳我,小声道,
“姜礼……坐高台的那位,是不是就是稻妻的将军啊?”
我跟楚瑜的指引,看到了那个半跏趺倚坐姿的女子,她正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虽然她纹丝未动,但气场给人非常大的压迫感。
我点了点头,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回道,
“肯定没错了,将军只能是她了。”
我感受到楚瑜极其不自然,关心的看着她。
楚瑜小声说道,
“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与那个绿帽子相似的气息,但是她给我的压迫感更加强烈,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真是奇怪,我想不到雷电将军和那个绿帽子有任何相似之处,更想不通为什么楚瑜会有这样的反应。
宵宫拍了拍我,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决斗开始了。”
只见那个少年提着刀猛然向九条裟罗冲去,我没看清他的动作,一眨眼他已经冲到了九条面前。九条一个闪身,瞬间闪现到身后五个身位的距离。
一个回合转瞬即逝,两人的速度都非常的夸张。
少年面色凝重,架起刀势,九条取出战弓,搭箭发射一气呵成,那少年腰间神之眼亮起紫光,挡开飞来的羽箭,顺势向前踏步逼近九条。
九条不慌不忙再次搭箭,这个距离,那个少年不可能躲得开这一发羽箭!
接下来的画面我甚至不敢去看,似乎胜负已定。
谁知少年稍微侧了下身子,用肩膀接下了这支箭,一刀斩向九条。
我心里暗道,好狠的打法!以肩膀受伤的代价,换一个重创九条的机会,他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九条的对手,所以用这种舍命的打法。
九条睁大了眼睛,她也没料到少年会用这样的战术,只得举起战弓被动格挡。
本来不利的局势,被少年用谁也没想到的方式扭转,占据上风的少年不停进攻,不给九条喘息之机。
虽然占据上风,但是少年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注意到他肩膀上的伤口慢慢撕裂开来,血已经染红了脚下的场地。
汗水和鲜血交织,他挥舞的不只是刀,也是自己的命。看到如此壮烈的一幕,我心里只觉得震撼。比起这场决斗,我觉得我之前遇到的困难,都是小孩子的打闹。
少年的刀慢了下来,进攻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九条抓住机会挡开了少年的刀,一脚正蹬把少年踹得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少年喘着粗气,九条的箭已经瞄准了他,锋利的箭头割开光线,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胜负已定。
少年放下了刀,他却笑出了声。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这无想的一刀!”
无想的一刀?我早就有所耳闻,传说雷电将军的无想的一刀,代表的是武艺的极致,没有生物能在这一刀下存活。所谓神罚,难道就是……
少年面向将军,张开双臂,挺起脖颈。
我已经震撼的说不不出话了,周围也寂静一片,落针可闻。环顾四周,众人表情也不尽相同,有的人惋惜,有人兴奋,有个白发少年已经泪流满面。
将军从虚空之中拔出了一柄发着紫色亮光的太刀,径直走向少年,太刀刀身不断激发出紫电,将军眼眸充斥着紫电色,背后展开诸愿百眼之轮。她的步伐不急不徐,脚步声清晰传播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仿佛是宣判的倒计时。
将军闪身穿过少年,随着她落下的刀,少年的身躯同时淹没在粗壮的紫电中。
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吗?
雷光消散,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神之眼完好的躺在地上。
我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万万没想到发生了更加让我震惊的事情。
一个白发少年突然冲向那只遗留神之眼,抓起它冲出了会场。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不知道谁会这么大胆,从神明面前抢走神之眼?
许久过后,才有人喊了一声,
“抓住他!”
众人才慢慢缓过神来,会场顿时乱成了一团。
混乱中不知道谁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神里家家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