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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你的荣光 2802 2024-08-21 10:25

  谢原顿时觉得很奇怪。

  这俩人他都没见过,但他知道,主将丁醇是年纪更大的那个,而詹不休只是个去年年底才封的游击将军,怎么副将反而能跑到主将前面呢。

  是詹不休太过情急,还是在这军中,他的地位,十分的不一般?

  垂下眼皮,谢原遮住自己的打量,然后站起身来,对他们拱手:“哪位是詹不休,詹将军?”

  明明看出来了,但还是要装自己不知道,这才是大齐的礼节,可惜,孟昔昭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

  詹不休立刻上前一步:“我便是,你是谢原?”

  谢原点点头:“正是。”

  詹不休看起来更加的焦急:“那孟昔昭在哪里,你不是跟他一起失踪的吗,为何你回来了,他却没有?”

  丁醇在一旁,听见詹不休有些咄咄逼人了,他便出声阻止了一番:“不休,让谢同知先坐,再紧要的事,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了。”

  谢原:“……”

  “不,丁将军,我要说的事,还真就那么急。不知孟知府失踪之事,有没有让隆兴府的百姓们得知?”

  此时距离孟昔昭他们被掳走,已经过去五天了,丁醇和詹不休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茫然。

  他们都在吉州,哪知道隆兴府的现状。能知道孟昔昭不见了,还是孟昔昭的那个婢女,叫金珠的,给他们传了信。

  看出谢原好像是带着差事回来的,詹不休也冷静了一些,他想了想,摇摇头:“应当是不知道的,只要朝廷还没派新的知府下来,府衙那里,孟昔昭的人会继续看着,他们会想尽办法,封锁这个消息。”

  谢原想起靠谱的金珠和银柳,也点了点头:“虽是如此,可终究瞒不了多久,朝廷知道以后,就会派下新的知府。”

  说到这,他顿了顿,然后抬头看向詹不休:“詹将军,孟知府的意思是,希望你我都能帮他一把,把这件事瞒紧了,在他出来之前,都不可以让南诏人发现,他失踪的事情。”

  詹不休一愣。

  丁醇则疑惑的问谢原:“孟昔昭如今在哪里?”

  谢原抿了抿唇:“宁仁府,孟知府惊险之中谎称自己是来自齐国的商人,他的身份没有暴露,南诏公主罗萨花也对他颇为赏识,如今他已经能自由出入西宫了。”

  丁醇:“…………”

  这才几天啊,都混成南诏公主的人了?!

  谢原其实也不知道孟昔昭到底想干什么,他对他也是说一半瞒一半,谢原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不过,就这些,也足够丁醇和詹不休消化的了。

  詹不休被委派了一个重任,脑瓜子正嗡嗡着呢。

  虽说他之前打败了匈奴的大王子,但那是非正式场合,而且不管输赢,都伤不到根本,可在两军交战时,诛杀对方的太子,这……

  那罗买隆要是真的亲征了,他就不仅是太子了,还是主将,哪有主将亲自出战的,就算罗买隆脑子不好使,他身边的副将们也会死死的拦住他。

  所以,通过叫阵把他叫出来,肯定是行不通。

  ……那就放冷箭?

  詹不休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烧干了,而另一边,丁醇心事重重的坐着。

  他好像明白孟昔昭到底想干什么了,他是想立功,做齐国在南诏最大也最难以怀疑的内应,可是……天爷啊,孟昔昭的胆子也太大了,他就不怕自己走错一步,然后死在南诏了吗!

  不对,孟昔昭是跟匈奴大王子叫过板的人,对着匈奴的左贤王,和现在的单于,他也从来不怵,那密谋着干掉一个南诏太子,好像也不叫什么事了……

  丁醇也觉得脑子有点乱,对于计谋,他是真的很不擅长,既然孟昔昭在南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他也不想这么快的就做决定。

  “兹事体大,谢同知,此事我不能做主,你也最好不要擅自做什么,再等两日,太子带领的援军就到了,等太子殿下来了之后,再让他来做决断吧,内中细节,总要好好商量才是。”

  谢原缓缓一眨眼:“……太子?”

  丁醇点点头,他不禁苦笑一声:“还真是巧,孟昔昭在这里谋划着,让他们的太子亲征,可咱们的太子,已然带兵出来了,或许都等不到赣州城破,那罗买隆,就该来到咱们眼前了。”

  谢原虎躯一震。

  所以,他没听错啊。

  太子还真来了?!

  *

  大军出征的速度,终归是比不上一个人疾行,所以,南诏这边还不知道齐国下血本的事情。

  至于孟昔昭,他就更不可能得知崔冶要来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孟昔昭睡不着,总是去摸自己空荡荡的心口。

  罗萨花没把玉坠还给他,因为她看出来了孟昔昭对玉坠的紧张,也从他的微表情里,看出来了此物对他有多重要。

  罗萨花不仅信了这是他心上人送给他的,还把玉坠握在手中,对他微笑:“金先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心爱之人不在身边,这冰冷的坠子,便是金先生唯一的指望了,看你这样子,像是拼了命,也想把它拿回去。如此便好,这坠子,我会替金先生好好保管,日后,还烦请先生将这力气,都用在替我办事之上,你们齐国人喜欢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看到先生的诚意之后,我自会把坠子还给你。”

  孟昔昭回想着罗萨花的这番话,越发的沉默。

  他是个直男,而直男的性格,都是又臭又硬,一点情调都不懂。

  像这种特别在意某人送的礼物的行为……就不像他能干出来的,毕竟,再好看的玉,说出大天来也就是一块石头,在命面前,什么都不是。

  况且他相信,在这种境况下,他把玉坠丢了,崔冶知道以后,也是绝对不会怪他的,还会安慰他,这玉替他挡灾了,也算是物有所值。

  所以,过不去这个坎的人,只有孟昔昭自己。

  而过不去这个坎的原因……

  孟昔昭倒是想自欺欺人,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想丢了崔冶母亲的遗物,但玉坠被抢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是谢皇后的东西呢,只以为是谢家传下来的某个传家护身符。可即使这样,看着玉坠被抢走,孟昔昭还是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枯坐在月光之下,抬起头,看着外面那轮和自己玉坠特别像的月亮,孟昔昭面无表情,突然,他猛地躺下,把被衾拉过来,蒙住了头。

  然后就这样捂着自己,发出难受一般的哼哼唧唧声。

  隔壁王司理在咔嚓咔嚓的雕刻大业中抬起头。

  奇怪,哪里来的狗叫啊。

  ……

  第二天,孟昔昭继续去南诏皇宫点卯,而他刚走到皇宫附近,就看见几个南诏的士兵,正对某个人拳打脚踢。

  孟昔昭本来没想管,但看清地上是个女人以后,他身影忽的顿住。

  这几个人一边打,一边喊着话,但都是哀牢语,孟昔昭也听不懂,他快步来到这些人面前,大喊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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