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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你的荣光 2938 2024-08-21 10:25

  李平自己又没有在官场大放异彩的想法,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帮自己的好友兼表哥,孟昔昂同学。

  孟昔昂也是个人才,自从决定当御史,跟孟昔昭一样,替太子办事,他就立志要把这件事做好,安排李平给自己传信是其一,跟阿娘请示跟县主请示,拿家里的银钱又盘了两家酒楼是其二。幸亏还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大家才不信他只是想做好御史这份工作,肯定以为,他这是准备当大齐的情报头子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能算没什么人知道了。

  孟昔昂不是写了札子吗,第二天就拿到朝上发难,而且因为酝酿了一个晚上,在朝上那是金句频出啊,跟个连珠炮一样,直把对方问的哑口无言,连前面的司徒相公和闫相公都惊讶的看了过来,先看一眼孟昔昂,然后再看一眼孟旧玉。

  他俩的眼神内容是一样的。

  你们孟家人每天到底是吃什么米长大的,怎么论起嘴上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呢?

  孟旧玉:“…………”

  我说不是我教的,而是他们自学成才,你们信吗?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总之,经此一役,孟昔昂一战成名,而且暴露了他对外收集情报的事情。

  ……

  孟旧玉现在真的是焦头烂额,一面盼着太子快点好,一面盼着自己小儿子赶紧回来。

  快点回来吧,不然的话我都控制不住大郎了!

  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想把大郎这个麻烦精压制下去,就得请另一个更大的麻烦精回来。

  ……往后这参政府,肯定是没闲着的时候了。

  *

  自从孟昔昭和齐国军队汇合,还没收到过家里的信。

  主要是,孟家人一直以为,他都被救下来了,肯定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哪知道一耽误,就耽误了这么久,如今他们也不敢写信,因为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情况,万一真的不太好,他们写信,也容易出事。

  他们不敢写,别人可敢。

  孟昔昭坐在寝殿中,就着烛火,读臧禾送来的信。

  又是一日昼夜颠倒,每一次醒来的时候,崔冶都会感觉浑身酸痛,背部像是被辎重马车碾过,疼得他浑身紧绷,要缓好一会儿才能动。

  之前崔冶还大放厥词,说等他见到孟昔昭,就要使苦肉计,让他看着自己的惨状,直接吓死他,但真的到了这一日,他其实连皱皱眉都不敢,因为孟昔昭见了,就会用那双带水光的黑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明明也没说什么担心的话,却让崔冶见了就揪心,就感到后悔。

  因此,他醒了,也还是躺着,直到感觉好一些了,才不动声色的自己坐起来。

  而孟昔昭一听到动静,立刻就转过头来,把信扔到一边,过来扶他。

  崔冶对他笑了笑,鼻尖渗出一点汗水,他想转移孟昔昭的注意力,便问他:“那是什么?”

  孟昔昭转过头,看了一眼被他丢开散乱的信纸:“是臧禾写来的信,他说,应天府里如今对我毁誉参半,民间尚不知道这件事,但民间对于南诏皇室被擒的事,十成十的人都感到高兴,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一来,外出打仗的将士就可以回家了。”

  崔冶听了,也笑起来:“化剑为犁解甲归田,向来都是百姓们最期盼的。”

  孟昔昭抿唇笑,然后嗯了一声:“臧禾还说,万副都知回去之后,表现得夸张了一些,如今应天府里,很多人都觉得你要殡天了。”

  崔冶:“那等他们看到我好端端的回去,怕是要吓一跳了。”

  吓一跳应该不至于,只是会感到非常可惜。

  当然,会有这种想法的,都是甘太师一系的人,毕竟崔冶活着,只对他们有妨碍,至于其余的,像耿枢密闫相公之流,他们就不会特别盼望太子早死。

  毕竟储君再不受待见,也是储君,一旦出事,朝廷里,必然会动荡一阵子。

  孟昔昭沉思片刻,突然抬头,头一回,他对崔冶露出了踌躇的情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崔冶见他这样,不禁愣了愣:“对我为何还如此客气,二郎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了,便是我没有的,也要为二郎取来啊。”

  孟昔昭:“……但这个忙有些特殊。”

  崔冶对他安抚的笑:“没关系,二郎但说无妨。”

  孟昔昭看看他,还真就直说了:“你能告诉我甘贵妃以前长什么样吗?”

  第92章药浴

  让人从战利品的库房里拿了一方墨条来,孟昔昭坐在床上,对眼前的画布涂涂写写,崔冶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出一些意见。

  “眉毛要细一些。”

  “两眼中间,似乎宽了。”

  “不,她的脸没有那么尖。”

  足足改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孟昔昭停了手,他把画完的肖像图呈给崔冶看,崔冶没有接过来,只微微垂着头,望着画上熟悉的面孔,崔冶眼神定格,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孟昔昭有点忐忑:“殿下?”

  崔冶微微动了一下,再抬头时,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无妨,我只是有些感慨。”

  “没想到,竟能借着二郎的妙笔丹青,再见到甘贵妃一次。”

  孟昔昭:“……”

  你嘴角是笑着的,但你的眼神好像在说,想把这幅画烧了。

  他默了默,问道:“依你看,我画出来的,和甘贵妃真正的长相,有几成像?”

  崔冶又看了一眼画上的人,然后回答他:“七成,二郎画技十分独特,可这境界,与大师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形似,神不似,甘静月此人,要比二郎画出来的,更为美丽与傲慢。”

  孟昔昭眨眨眼,自己也看向这幅画。

  他唔了一声。

  “那我大概懂了。”

  画里的人看着就挺不好惹的,一看就是那种出身特别高贵祖上好几代都是顶级权贵的女子,最典型的例子,他阿娘,国公爷的千金之女,长得漂亮,恃才傲物,能管家能吟诗作对,因为从出生起便享受了世间最金贵的待遇,所以等闲之事都不能入她的眼,看起来傲慢,而实际上,也是真傲慢。

  ……有点麻烦。

  孟昔昭确实是打着蹭一蹭甘贵妃热度的主意,可甘贵妃实际上是这个模样的,那他就要换一种策略了。

  摇摇头,孟昔昭走下来,把画布卷起来,然后放到烛火上,看着它燃烧起来,孟昔昭把它扔进火盆里,直到燃成灰烬,才又重新走回来。

  崔冶:“……好不容易才画完的,为何要烧了?”

  孟昔昭:“没用了,自然就要烧了,再者说,我可不想留这样一个女人的画像在屋子里,我怕晚上做噩梦。”

  崔冶知道这只是一句他的玩笑话,却还是习惯的笑了一下:“我以为二郎画她的画像,是有其他的想法。”

  孟昔昭新奇的看向他:“你觉得我有什么想法?”

  崔冶抿了抿唇,在说出自己的猜测,和装傻之间,还是选了前者:“南诏皇宫被攻破的第二日,二郎特地分开了普通的南诏宫人,和来自齐国的南诏宫人,后来还特意关照了两个齐国女子,让他们好好照顾这两人,若有人想见他们,须得先来告诉二郎,如此严阵以待,我免不了的会猜测一番,二郎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在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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