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看了三小时书,张清明忽然眯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对照书中的时间节点,加上自己印象里二妹这段时间的变化,他发现了张白露小朋友最近很不对劲。
读高三的她每天的学习时间明显加长了很多,其中有一天做的饭菜味道也好的太多了
还有前天家里聊天的时候,她无意中插了一句嘴,让自己去跑广州做生意,求爷爷告奶奶的进厂没什么前途,结果被老妈狠狠的骂了一顿。
这样看来的话,二妹应该是带着她的小空间和泉眼重生了
想想书里二妹上辈子的结局,张清明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难怪这几天张白露看家里人眼神有点不对,尤其是在提到大伯一家时。
书里二妹上辈子确实是太苦了。
高考前夕被“亲生父母”大伯夫妻要回大房,“卖”给了电线厂厂长的流氓儿子。
谁知那家伙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十八岁的二妹被他打到流产,家庭败落后还被这个渣渣卖到了穷乡僻壤。
张白露在深山里熬了十年才逃出来,但身体最终还是垮了,只活到了不到四十岁。
在这个故事背后隐藏的所谓“真相”是:张白露与张二虎是大伯家的龙凤胎,说是养不起才送到二房来当三闺女。
而最深层的“真相”却相当残酷:张二虎的同胞妹妹其实另有其人,正在京城享受优渥的生活。
这个秘密只有大伯夫妻知道。
张清明心里在转念头,按照书中介绍,重生后的二妹现在最大的目标是留在二房,并通过今年的高考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虽然她在家里被自己老娘区别对待,有时候相当于半个保姆,但在回到大伯家后那才是真正磨难的开始。
大伯家完全是把她当奴工看的,而且为了保护他们在京城真正的女儿,大伯两口子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在张清明看来,自己二妹当然不能“送回”大房去。
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亲妹妹,自己注定要和一男一女两个重生主角对上,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带空间灵泉的高层次重生女主,怎么可能还往主动外推?
再说二妹的空间作物产量虽然不高,但出的东西和泉水却能延年益寿消病美颜,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这样的妹子,他宠都来不及。
他还希望这种妹子最好再来一打。
张清明认真反思了一下几兄妹之间的关系,貌似都还可以。
前天白露建议自己去广州做生意,自己当时表示了赞同,并拉住了骂白露的老娘。
他在口袋里摸了一下,一叠大团结出现在手里。
一共四十张,合计四百块,还有五十斤全国通用粮票。
老娘虽然很抠门,但对于自己这个好大儿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自己不过是缠了她一回,老娘就缴枪投降,把去广州的路费和本钱偷偷塞给了自己。
要知道四百块可是家里全部存款的三分之一。
昨天和原身的死党聊天打屁的时候,张清明得知在县城买一个正式编制的岗位大概的价位也就是六百块左右,加上杂七杂八的送礼,七百五十元也就顶了天。
当然想进纺织厂的话,价格会更高,因为现在正是纺织印染厂效益最好的年代,作为副地级企业,纺织印染厂厂长的行政级别比县长还高半级,所以纺织厂工人的工资待遇要高出县城不少。
爹娘之所以不急着花钱给张清明找门路,是因为厂里人都知道厂里新建的细纺厂明年会正式招工,纺城子弟自然会优先招录。
其实张清明心里也很清楚,老娘并不认为自己能从广州赚钱回来。
偏心娘就是花钱让自己的好大儿去南方见见世面散散心,然后明年进厂好好上班。
谁叫她的好大儿刚刚失恋了呢......。
想到这里,张清明牙花一龇。
咦,我差点忘了自己居然还有个前女友?!
很快一个女人的形象记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纺城东区电力所的临时工,陶春枝,自己在纺城子弟高中的同班同学。
甩了自己的原因也很简单,一直追她的另一位男同学程富强上个月被厂里招工,在这个月转了正式工,月工资四十六块五。
想到陶春枝的模样和性格,张清明不觉瘪了下嘴,他才不知乎这个前女友,而且他是不可能进厂的。
时代的风口已经大开,后世的人都说,站在时代的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而坐拥一座城当金手指的他,想在风口上一飞冲天化作鲲鹏。
这座无人城市的南部有一座巨大的批发市场,张清明骑着一辆小电驴一路杀到了这里。
去广州进货,哪里有来这里方便和“便宜”?
批发市场如同一座缩小的城镇。
楼上楼下的仓库翻来找去,他花了两小时找了一些合乎年代特色的产品,装进几个大编织袋放在街头。
他先空手回归现实世界,然后再进来取走了这些大包。
这种类似存档的操作,可以让被他收集的这些商品以编织袋的形式重新刷新在这里。
..........
从纺城生产区到食堂中间的职工花园是路面最干净的地方,花园外围的一溜水泥墩子还可以坐人。
这里又靠着女工宿舍中区,不少没有工作的工人家属会在这里摆个小摊赚点小钱。
像张清明这样的家属子弟肯抛头露面来摆摊的,只有三个。
青年人好面子,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除了笑嘻嘻的张清明外,另外两个有些青涩的年轻人摊位上卖的都是比较高大上的东西。
一个卖的是旧书包和小人书,一个在买卖邮票。
张清明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编织布,然后从其中一个编织袋里开始往外掏东西。
为了找符合这个年代特色的产品,张清明可没少花心思,出售的商品上不能有任何电话和广告字样,款式还必须老旧土。
这种产品在后世的农村大集上都很少看到,不过张清明的运气不错,被他找到了好几个带有年代特色的产品。
首先从编织袋里拿出来的是几十个一尺多方圆的厚重塑料脸盆,盆底是鸳鸯龙凤呈祥或是红双喜图案,年代感十足。
红的粉的白的蓝的黄的绿的,六种颜色盆子往编织布上一摆,摊位上如同摆上了一条彩虹,周边散步的大爷大妈马上把他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多花色的脸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八十年代的脸盆翻过来覆过去就那么两个颜色,而且色彩也没张清明拿出来的活泼正亮。
领头的是一个看着有些脸熟的大妈,她手里抓了三个颜色的脸盆,眼里几乎放出光来:“是张家的大伢子吧?盆多少钱一个,要票不?”
纺城职工都知道塑料脸盆和搪瓷脸盆在供销社里向来是供不应求的,买盆还必须搭配票据。
供销售的塑料脸盆颜色远没有眼前的好看,表面粗糙不堪。
但就那样一个塑料脸盆就要三块钱配三斤粮票,搪瓷的要五块和五斤粮票。
张清明热情的招呼着:“如果是厂里的人买,盆是一块一个!两个一块八,三个两块五!不要票。”
这位眼熟的大妈一听这价,立即六个颜色一样抓了一个,麻溜的塞了一张炼钢工人给张清明。
还生怕他反悔似的抱着六个盆儿飞快的挤了出去。
张清明找来的塑料脸盆是专供农村大集卖的那种,厚实耐用又好看,表面光滑还不刮手,这才卖一块?
有人好心的提醒了张清明一句:“张大伢子,你是不是记错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