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话。

　　两人凑在一起时，好像不是为了办事，就是为办事做铺垫。

　　很少能有因挂念对方而凑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挂念也不会付出行动。

　　然而，两人又各揣心事。

　　洛依依还停留在洛章义的那通电话中，难以想象陈默会和那位作者画上等号。

　　学院内大多数人可都认为那是个死板迂腐年近半百的老古董。

　　再观陈默。

　　内心戏份同样复杂。

　　为了社团上上下下嗷嗷待哺的“小猫”们，自己只能是努力一回。

　　反正又不是什么羞涩小男孩。

　　环手就搂住洛依依肩膀，似钟馗勾魂，直接就给强行勾过来，撞进怀中。

　　“欸…？”

　　大小姐好险没反应过来，撞得半边胳膊生疼。

　　这是想打架吗。

　　洛依依仰头审视一番后，就要把他给推开。

　　男方却是加重力道，勒得更紧。

　　什么仇，什么怨。

　　“…果冻吸，你是对本小姐有什么不满吗。大可以说出来，我可憋一肚子火呢，不服就比划比划。”

　　“依…依依啊，你知道fma吗。”陈默淡定自若，早已备好腹稿。

　　“依依…？”

　　当场就被硬控，怒气变成寒气，变成挠人的猫，挣扎着推搡：

　　“我不许你这么叫我，你离我远点，我也不想和你讨论什么牛顿第二定律！”

　　“你听我说，fma是恋爱公式，当中f代表…”

　　复读机一般，原封不动说完。

　　洛依依听的是满头问号。

　　怎么能有比自己还恋爱脑的存在。

　　“你读书把脑子读傻了是不是，这也能代入公式吗，还有，这些话一听就知道不是你能想出来的。”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

　　多看陈默两眼后，他那原封不动的司马脸，更搞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当中的a可以代表感情的变化，你知道吗。”

　　陈默这边不乐意了。

　　她居然嘲笑一个正在努力的人。

　　“不是啊…”

　　“不觉得你讲情话很油腻吗噗哈哈哈哈”

　　大小姐终于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以后还是别讲了，我怕干呕出来。”

　　“你肯定是有事求我，才舍得放下面子，是不是？”她擦着眼角，放肆笑声才有收敛。

　　“…额…算是吧。”

　　“看吧看吧，唯利是图的狗男人是这样的，没事的时候晾在一边，有事就立马想起我来。”

　　“我不是也考虑到你心情不好吗…就借着机会过来打探打探。”

　　“这你放心，我调节功能很好，气也是气自己，不关你事。”

　　“那就好。”

　　“……”

　　“那我说事儿，就是学习部的人，对无人机领域和虚拟现实技术很感兴趣，想向院方申请季度经费，也想和龙兴合作一下看能不能提供点资源啥的。”

　　“毕竟我们空有理论，不能实践也是空谈。”

　　洛依依考虑了一下。

　　其实无人机领域也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常年都有人研究这个拉出去比赛的，想迈向高端，还是得向零这种看齐。

　　虚拟现实技术就很保守了。

　　往低了说，就是普通vr\/ar，只是视觉体验上的代入，也简单。

　　但和龙兴科技往来，说明志向并不在此。

　　“我考虑考虑。”

　　她加快步伐，把陈默甩在身后，陈默跟上几步，倒退着询问：

　　“咋了，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得出来的数据算你们的，我们只要成绩。”

　　“嗯哼”

　　傲娇的脸上是神采奕奕，让人琢磨不透，猜不着：

　　“还是考虑考虑吧，这可是我们龙兴的尖端技术，不能随便外泄。”

　　“那你开条件吧，反正要钱没有。”

　　其实也不能说没钱。

　　但他还有个“车贷”呢。

　　“噗嗤”

　　“看你诚意吧。”

　　“诚意…要不开房吃点素的？”

　　“别了吧，零跟着呢。”

　　陈默望了眼身后，“她跟来了？”

　　确实见到有个人影钻入巷子。

　　“没跟来又怎样，我又不想吓到你，到时候又兽性大发，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是是，我道歉，我真的是心理阴影了，一想到那些事就怕的睡不着，我是脆弱小男孩。”

　　认错态度这么好。

　　而且看他这奶狗形象，还有点心疼giegie。

　　“…真有这么怕吗…”

　　“你知道我出身的…”

　　“就是池塘里的浮萍，怎么生下来的，谁生的，完全不知道”

　　“生下来的使命就只有一件事，成为上流阶层可以吸收的养分。而那些不听话的，会被关在一间全封闭房里，里面到处都是白色，亮的能透过你的眼皮，心理承受差的一个小时都撑不住，因为你会出现耳鸣，幻听之类的现象，睡觉就更不可能了，除非精神已经崩溃到必须让你睡一觉而发生保护机制。”

　　“我最多在那房间里待过三天，对我来说像是过了好几十天。”

　　洛依依轻捂小嘴。

　　瞳孔震颤，被雷得无以复加。

　　“就算出去，高强度的训练方式，也会导致心理或者精神上多少有点问题。”

　　陈默以真相来掩盖另一个真相。

　　其实他不太愿意提起过去，倒不是有多不堪，再不堪他一样咬牙撑过来了。

　　说不定要没有这些经历，面对“坏”依依的摧残时，挺不挺得过四年都还是问题。

　　如果真要从痛苦中找寻一个相对轻松的话…

　　他看向同样注视自己的洛依依。

　　……

　　孤儿院，云来学院，死士，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