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不过吧,这件事情到这就开始难处理了起来,因为我虽然让老人家自己上来说明了自己的死因,但这如果落实到司法上,谁会相信啊?
都已经硬了的尸体,自己坐起来说自己的死因,就这事儿说出去不可能有人信的。
所以这老人家虽然死于非命,而且我这也算是有个“确切”的证据,但到了警察那边,我这证据有跟没有一样。
事情发展到这了,我就直接跟孝子说了,直接打110,看警察怎么安排,是尸检还是什么,咱一切按照官方程序来,我这只是给你个参考,具体事情是不是和咱们所见到的一样,你看法医咋说就完事儿了。
孝子挣扎着站了起来,第一件事儿打110,第二件事儿就是寻找自己的妻子。
在孝子跑出去之后,我直接跟红叶说:“红姐,你跟着去一趟,别闹出人命,看情况护着点。”
红叶“哎”了一声,直接撤窍下来,隐匿身形就追了过去。
紧接着,厉正飞往前迈了一步,看向了我。
我下巴往红叶追去的方向一扬,厉正飞一乐,就跟着追了出去。
耶山在后面傻笑着,白曼词也是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厉正飞的背影。
该说不说,吃狗粮这件事情,有时候还真挺带劲儿的。
好家伙线下真实磕鬼差和女鬼的cp,家人们这感觉谁懂啊,太带劲了真的......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孝子的妻子鼻青脸肿满头是血,跟拎死狗一样的被孝子给拖了回来。
到了院子里,孝子把媳妇儿往地上一摔,回身拿起铁锹朝着脑袋就往下铲。
这铁锹可是竖着的,这一下要是中了,脑袋都得砍一半下来。
也是幸亏曲妍以及红叶还有自觉跟过去的厉正飞都在,孝子那铁锹,半空中变换了角度,直接铲在了孝子妻子的脑袋旁边。
就这么一个空档,孝子就已经被旁边的人给拉开了。
因为有关于孝子妻子的事情,只有孝子和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其他的家属朋友连带着前来看热闹的村民和亲戚都不知道,我看他们那模样,估计也是不明白,这孝子为什么忽然之间搞了这么一出。
等孝子死死抓着铁锹,大声的把事情都喊出来之后,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就都走了。
好家伙,儿媳妇儿毒杀自己老公公,这事儿可是不常见。
后续,110啥的也都过来了,给老人直接带走了,孝子儿媳妇啥的也都带走了。
孝子在这件事情上非常懂事,并没有提我,也就免去了我还得给本地堂口打电话联系关系的麻烦。
我呢,因为还要主持白事儿,所以也就没有离开,直接在孝子亲戚家住了一宿。
等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我和白曼词就都醒了。
干殡葬的,这生物钟完全就是紊乱的,常年睡不到个整觉,久而久之我也就练出了个本事,你让我一宿就睡四个小时,早上六点起来我照样生龙活虎啥事儿没有。
等洗漱完毕之后,我和白曼词就去了孝子在家里布置的灵堂。
安市这边的殡葬规矩,因为我老爹老妈在这边开店,这边的规矩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干脆我和白曼词就按照本地的规矩,开始给他这个灵堂进行一下处理。
啥地方该放啥,啥东西该是啥色儿的,都一个接一个的进行调整。
也就是十几分钟,灵堂就已经按照本地规矩修改好了。
我俩毕竟是洛市火葬场的......
呃......
美容+司仪头牌?
嗯.....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专业性我俩是一点不差的,毕竟干这行的,就是靠手艺吃饭,主打的就是一个速度。
因为尸检这个事情吧,人死了之后两天之内提交申请,快的七天出结果,慢的二十天以内。
我和白曼词这出趟远门就为了给人家安然送走,总不能硬是在这等着吧?就算是回家等着,那之后不还是要来回折腾吗。
索性啊,我直接联系了本地堂口,找关系给这个尸检报告出具的速度,提到最快。
这电话,是我昨天就打了的,本地堂口告诉我,今天结果就能出来。
大概等到了十点多钟,灵车就拉着老人回来了。
等灵车里跟着的抬重,把老人给抬进卧室里提前准备好的长条桌子上之后,我就该开始我入殓师的工作了。
这次和以前还是一样,先修补一下亡人身上做尸检产生的缺损,老规矩,垫层杂草,之后胶皮手套绷紧了往上缝。
处理完缺损之后,就是穿寿衣,我和白曼词俩人合伙,不到三分钟寿衣就穿好了。
寿衣穿好之后,还是雷打不动的化妆环节。
老年人皮肤松弛,先上透明胶拉伸一下皮肉,显得面容紧致一些,之后就是根据老人的肤色,开始打化妆水同时提前选择粉底颜色。
别的不说,最起码也得给老人身上这明显至极的紫绀遮盖好。
等化妆也结束了之后,我把抬重的喊了进来,把老人家抬进棺材里。
他们村子这边的规矩,还是土葬。
说是土葬,其实就是在进村的某条路上,找个不错的位置,直接给埋了,立个碑堆个坟包就行了,也没人管这个。
我呢,主打一个入乡随俗,按照我所知道的规矩,把我提前准备好的棺材钉就拿出来了。
安市这边的规矩,是人出殡之前,不钉棺材钉,等出殡瞻仰仪容结束之后,四方八位,钉八个棺材钉,之后抬走找地方埋了就行。
因为我这次过来是主理这件事情的,所以这埋在哪,也是我来定。
对于这件事情,我是无所谓的,毕竟本身我和我家老爷子就学过风水堪舆这方面的本事。
判官索命啥的我都知道咋整,会改风水的前提就是你得会看风水,我给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埋了也就是了。
说白了,我在勾魂殿的那个职位,其实可以让我直接无视这些事情,但白事儿嘛,终究这就是做给活人看的,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该咋办还是得咋办。
就在我打算坐车出去找风水宝地的时候,主家孝子的儿子,这个看起来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忽然走到了我跟前,伸手指着自己爷爷躺着的棺材,对我说了句话。
“为什么不打棺材钉泼黑狗血啊?你会不会干白事儿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