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凌迟交代好环环便扛着刀去了武馆。
前世凌迟跟着武师练了几年国术,以八极拳和太乙渡厄刀最精,可惜前世无法修炼,不然这门刀法肯定没那么简单,前几天看师兄门演练了七星武馆的镇馆七星刀法,可惜要开脉境才能练习。
前世的武学凌迟不愿意示于人前,借着修炼金雷锻体术的名头,向师傅请示了去城外山里修炼。
更何况他还想再琢磨琢磨他的金手指呢,经过一个月的试探,他确定这不是个系统,有点类似于神话故事里的功德气运灌体。
他杀掉狗爷的时候,就感觉炽热的气息突然从脑门灌进身体里,然后气力立竿见影的大了三分,但是杀那贼婆娘时又没这个感觉,他的心里已经渐渐有了猜测。
到武馆时,演武场里已经有人在练功了。
“大师兄,早啊!”
“五师兄,早”
“李师兄,今天也这么早,”凌迟和众人打着招呼。
“小武痴来了,今日可比昨日来的稍晚啊。”大师兄肖斩二十出头,看起来是个很和煦的青年,修为已经是开脉境三重了。
“小子,昨日你没坚持到三炷香,害我输了五个铜币,今儿你得给我找补回来。”锻体境八重的五师兄赵山河大大咧咧的吐槽道。
记名弟子李武对着凌迟点点头,手上举着石锁,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现在七星武馆凌迟最小,见谁都得叫师兄,李武比凌迟先入门三个月,如今锻体境三重。
凌迟脱去上衣,寻了个石锁,站上梅花桩便开始抡的上下翻飞,不多时便浑身大汗淋漓,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
“小凌子,手上的活停一下,去把药膏涂了。”海伯端了个海碗过来找到凌迟。
凌迟手上石锁一扔,跳下梅花桩接过海碗,跟着海伯去了杂物房里涂药,屋子里放着口大瓦缸,里面五颜六色的液体看着让人直犯恶心。
飞快的把自己脱得光洁溜溜,海伯涂着油绿色的药膏,没多大功夫凌迟就变成了小绿人。
需要马上运功吸收药膏,随着烟雾腾气,又跳进大瓦罐泡着,继续运功。
如果说涂上药膏的感觉像是针针扎,那么在药水里泡着的感觉就像是刀子在刮,第一次泡的时候尤其欲仙欲死,意志力强如凌迟,也差点没忍住叫了声来。
直到泡到药水失去温度才停止运功。
“呼”
凌迟长舒一口气,从缸里蹦出来,掐了一把觉得自己的皮肤更加坚韧了,露出满意的笑容。
回到演武场继续打熬筋骨,武馆中午不管饭,凌迟掏出早上带的馒头,塞了六七个才感觉到饱腹感。
凌迟和师傅告别后,径直出了城,去了城外的卧牛山深处。
自打他练了极阳春雷法后,对雷雨天气尤其敏感,早上起床便察觉到今天有雷雨,正是修炼金雷锻体的好时候。
一处山坳里,凌迟从地里刨出上次埋的东西,一截一截的铁条,足足有十几丈长,绑好以后变成了避雷针,这是凌迟引雷的‘法宝’。
通过这种办法,已经修炼了两次了。
找到上次的山枣树,钉好铁条便在树下修炼呼吸法,一呼一吸之间雷鸣自起,一个大周天下来凌迟觉得炼精化气的门槛就要踏破了。
时值深秋,夜阑风寒
凌迟穿着单衣丝毫不觉得冷,天空漆黑的乌云开始堆积,云中金色的电荷在游走。凌迟深吸一口气,要开始了。
想到初次引雷时的痛不欲生,他一直以为他是个硬汉,直到体验到了这种生理无法抗拒的撕裂感,被雷霆浇灌的瞬间痛到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咬牙凭借呼吸法坚持,捱到最后甚至发现自己裤裆都湿了,几个时辰后才颤颤巍巍的扶着树爬起来。
虽然已经有了两次受虐经验,凌迟依然十分紧张,终于等到金色雷霆劈下来的那一刻,一股粗大的电荷顺着引雷针浇灌在凌迟头顶,极阳春雷呼吸法和金雷锻体术不停的运转,凌迟口鼻间不断有雷浆喷涌而出,无法控制。
他感觉这次的疼痛与前两次不同,雷浆仿佛变化成无数的电离子,撕裂他的每一根痛觉神经,每一粒细胞都在不断的死亡和重生之间发出哀嚎,五脏六腑仿佛被灌入了最毒的毒药,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他知道蜕变的时候就要到了。
随着身体里杂质不断通过毛孔排出,污秽的液体附着在体表又瞬间被蒸干,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雷浆归于虚无。
凌迟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饥饿。
他觉得他现在能一口气吃下10个馒头加一整只羊。他带的干粮已经被炫光了。盘腿坐在地上调息了片刻,开始运转呼吸法。
炼精化气,不攻自破。
这次淬体的收获不可谓不大,炼精化气极难突破,不知道前世的境界对标的是今生的什么境界,但是随着呼吸法引气入体,他居然炼出了一丝带着雷光的炽热灵气。
“咦!这是什么?”凌迟操控着那一丝灵气在丹田游走,赫然发现丹田深处居然有一颗雷光环绕的银白色珠子,这不是老武师留给他的遗物吗,居然出现在他的身体里面。
老武师有个师门,叫什么名字他却不肯说,动乱时他师傅带着他跑到海外,扎下根来,后来老武师的女儿被黑帮劫走,然后自杀身亡,他穷极一生都在复仇,可惜没能成功,凌迟替他复仇以后,他便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凌迟,只是那会儿凌迟以及二十岁,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
“是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吗?”凌迟细语呢喃道。
凌迟用灵气围绕着雷珠不停的试探,却没什么反应,只能作罢。
雷浆淬体后,凌迟的修为也从锻体一重锻皮境,直接进入了锻体第三境锻筋境,居然跨过了第二境锻肉境,想来肌肉细胞不断死亡与分裂,让肉体快速的得到淬炼。
凌迟歇了口气,收起铁条准备找个山洞睡一觉。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
“凌迟”
“凌迟”
凌迟下意识转过身,转身的瞬间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他的身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站了个穿寿衣的老人,不对,是穿寿衣的死人。
他皮肤惨白,满脸尸斑,几乎是贴着凌迟的背部站着,凌迟转过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寿衣老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露出一嘴黄牙,似乎很满意凌迟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