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良昭和透原先冲了过去，我和罗仇伏楚赶紧跟上。

　　嬷嬷一边紧跟着我，一边解释道：「老奴带人去摆晚膳，王上突然就发狂了。」

　　我们刚走到后院的卧房里，就见牧蒙谢让掐住一个宫女的脖子，双眼泛红，杀意四起。

　　那宫女已经窒息到说不出一个字。

　　良昭一跃而上，一手敲昏了牧蒙谢让。

　　得救的宫女掉落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脖子逃命似地爬着出了房门。

　　「嬷嬷，快带她到太医院。」我将宫女扶起来，交给嬷嬷。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透原问。

　　「你们去找结实的绳子，把王上手脚拉开绑在床上。」我对良昭和透原命令道。

　　随即转向身后的罗仇和伏楚，「你们赶快去医馆抓药，拿到留云殿里来熬。」

　　四人分头行动。

　　还有一群被吓傻的宫女和内官站在院里。

　　我走到他们前面叮嘱：「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许对外说。否则按规矩处置。」

　　「是！」众人听令。

　　「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挥挥手，让大伙散了。

　　良昭和透原拿着绳子回来，将牧蒙谢让翻了个身扒着，四肢绑在床柱上。

　　没一会儿罗仇和伏楚提着药来了，伏楚去厨房煎药，罗仇随我进了卧房。

　　我给罗仇讲解完需要施针的地方，牧蒙谢让醒了。

　　见到自己被绑着，他十分愤怒，破口大骂起来：「给我松开！你们竟敢绑我！我要杀了你们！」

　　接着开始用力挣扎。

　　啪的一下，捆他右手的床柱被蛮力折断，床很快就倾斜。

　　透原迅速控制住他的右手。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透原这么吃力，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制住牧蒙谢让的单手。

　　良昭冲出屋子找了个木桩，用绳子固定住断了的床柱。

　　我和罗仇赶快跑到房外，不给良昭和透原添麻烦。

　　伏楚端着药碗站在我们后面偷偷朝里望，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

　　「师父，师弟，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去？」伏楚很是担心药冷了。

　　「再等等，这药凉了喝更好。」我眼睛也没离开牧蒙谢让，回答他道。

　　344

　　牧蒙谢让发狂发了一柱香的时间，后面他挣扎不过，总算泄了气。

　　转头看向门口的我们，眼神终于恢复了些清明，有气无力地说：「可以松开了。」

　　良昭和透原给他解了绑，扶他坐起来，我拿过伏楚手中的碗赶紧上前喂药。

　　喝完，又让他扒回床上。

　　也许是药里催眠成分的关系，他的呼吸逐步平缓。

　　估摸着是睡着了，罗仇背着药箱和伏楚进来。

　　罗仇掀起牧蒙谢让的上衣，伏楚掀起裤腿，在我的指挥下，上下同时施针。

　　这一折腾就过了亥时。

　　我吩咐嬷嬷在前院准备了饮食，大家用完膳，总算能休息了。

　　「晚上王上可能还会犯瘾，良昭和透原，你们今日就留在前院休息。罗仇和伏楚，明早卯时过来。」

　　我吩咐完，实在撑不住，回了后院，住在东厢房里。

　　果不其然，半夜被卧房摔东西的声音惊醒，良昭和透原飞快赶到，又是一番捆绑加喝药，牧蒙才消停。

　　喂完药，我已累得睁不开眼，回到东厢房拿出自己的小药瓶，才发现只有最后四颗。

　　明日再让长风给我多做些药才行。

　　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连做梦都是牧蒙谢让发狂，被绑，喝药的情形。

　　次日，卯时一过，罗仇和伏楚来了。

　　这次施针的重点和昨日有所区别，我讲解完毕，二人同时施针。

　　其间牧蒙谢让动了动，把二人吓得不轻，赶忙加快速度，将我说的穴位全部下完针。

　　「昨日没睡好的，都去前院睡吧，前厅也有吃的，你们自用。」说完我便去太医院找长风。

　　长风正在磨药，见我来了，他高兴地拿出药柜里的两个大瓶子：「师父，您来得正好！这是我这段时日给您做的药！吃两年应该没问题，要是不够我再做些。」

　　「够了够了！」我抱着两瓶药。

　　这岂止够吃，连陪葬都够了！

　　回到留云殿，嬷嬷和宫女们在前院等我：「娘娘，王上又发狂了！良昭大人他们都在后院。」

　　我赶紧跑去后院。

　　这次是绑左手的床柱子裂了，良昭和透原才把床柱子重新用木桩和绳子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