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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坎玲向我和康儿行礼后,慢声细气地说明失态的原因:
「大王,太后万福。刚才臣妾本在这里赏花,玉月公主突然冲进来就打。我无从躲闪,只能还手。」
她话音刚毕就听玉月破口大骂:「赫坎玲,你这个贱人!居然用花毒来害我!」
赫坎玲对我行礼:「绝无此事,请陛下太后明鉴。」
玉月捞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大片红肿的水泡大喊:
「你这个害人精,送香囊下花毒!还在这里装无辜!」
康儿看到那一大片红肿的小水泡,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暗暗地捏住我的袖子。
赫坎玲赶紧跪下来喊冤:
「请太后明鉴,我做了四个香囊分给几位姐妹,并没有送玉月公主。」
玉月大叫:「就是四妹的香囊!」
「闭嘴!」我大喝一声,吩咐内官:「去把太医叫来。再把其他三位妃子叫来,让她们把赫坎太妃送的香囊也拿来。」
内官领命。
我带着康儿坐到远处的亭子里。
康儿问:「娘,那手上的水泡是什么?」
我回答:「是花毒。有些人不能碰花粉,一碰就会起细密小水泡,很长时间才能消掉。」
康儿问:「为何香囊里要放这些毒物?」
我认真地对他说:「这种害人方法是后妃争宠的惯用伎俩。人心难测,康儿,今日你要看好了,宫里这些腌臜手段,若等你有了后宫,就知该如何处理。」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大王,师父。」
是我的弟子长风,他虽然没有罗仇那样的天赋,但是也是行医的天才。
我指着不远处还在哭的玉月,对他说道:「长风,你给玉月公主看看手上的花毒。」
长风带着自己的药箱走过去,询问一番后,又看了花毒的地方,打开药箱给玉月上药。
仓沮枝枝和师驮风华带着香囊来了。
她们上前来问候,我眼神示意身边的内官。
他们用剪刀剪开香囊,并无异样,随后便让她们回去了。
述律珍珠来得最晚。
并没有带香囊,她袅袅婷婷走到我们面前问安。
我看她两手空空,问道:「你的香囊呢?」
述律珍珠低眉顺目:「回太后,臣妾的香囊前两日送给了玉月姐姐。」
玉月上了药,走到述律珍珠旁边。
「两日前我来看珍珠,她正在把玩香囊,我觉得好看就夸了几句。珍珠当下就割爱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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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笑,玉月怎么像个傻大姐。
我面无表情问玉月:「香囊带回去后,放在哪里了?」
玉月:「挂在卧房里。」
我:「卧房平时有谁可出入?」
玉月:「院内丫鬟可出入。」
我轻笑一声:「香囊本来是给你珍珠妹妹的,她用着都没事,你拿回去放在自己府里才出了问题。你是怎么判断是赫坎太妃要害你的呢?」
玉月要哭了:「珍珠妹妹一直在宫里受赫坎太妃的欺压,吃穿用度皆受克扣。她定是嫉妒我妹妹的美貌和家世,故意使绊子。」
我笑道:「宫中用度都由内官发放,赫坎太妃如何克扣你珍珠妹妹?」
玉月哑然。
很显然,述律珍珠在私底下向玉月诉苦,利用玉月对自己的爱护挑拨离间。
我看一眼述律珍珠,对玉月说道:「赫坎太妃送香囊,她并不知道会被你要了去。就算花毒是她下的,她要害的也是述律太妃。你如何咬定她要害你呢?」
玉月一脸恨恨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是时候该给玉月一点教训了。
我盯着她,冷冷问道:「你未经允许,擅自入宫多次,还跑到后宫来殴打太妃。谁给你的胆子?」
玉月有些害怕,但是嘴硬继续犟道:「我贵为先王赐封的大公主,还不能回家不成?你们鸠占鹊巢,才应该从这里滚出去。」
她话刚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埋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看我,没有人敢发声。
鸠占鹊巢?
我与康儿在宫里本就没有依靠,他们背后编排我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连康儿也敢当面编排。
「来人!」我叫来内官。
「掌嘴二十,罚奉一年,禁足公主府,等候大王发落。」
玉月大喊大叫被内官们拖了出去。
走到述律珍珠的面前,我依然面无表情:「先回去吧,等候大王发落。」
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能让康儿在北凉站稳脚跟,如何不用杀戮让康儿立威。
等人都走了,我问康儿:「康儿,你看那花毒最有可能是谁放的?」
康儿想了一想,分析道:
「赫坎太妃送的香囊,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唯独述律太妃的有问题。」
「再则娘说了,只有特定的花粉对特定的人来说是毒,知道玉月姑姑害什么花毒的,只有亲近的人。」
「而且,若赫坎太妃要害述律太妃,不会蠢笨到在送的礼物中下毒。可若是述律太妃自己下的毒,就说得通了。」
我点头,继续问:「此话怎讲?」
康儿继续分析:「在别人送的礼物上下毒,又把礼物转送给他人,可污蔑送礼人,又可祸害他人,香囊经手多人,无法清查真正下毒之人,自己则可洗脱嫌疑。」
我满意极了:「很对!但是还需搞清她的动机,她下毒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