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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昭一直守在云姝的身边。
昨日搬到屋里,柳琴就帮云姝擦洗过身体,又换了干净的衣裳。
那件红衣服他没有扔掉。
衣服上还有云姝的血迹,左胸处有被箭刺破的地方。
他得找一具女尸蒙混过去。
房门被打开了,景王走了进来。
「喂!你想干什么?不准趁机占东家的便宜啊!」
景王进门假装警告良昭。
良昭站起来捏住景王的脖子往门外走。
「喂!野蛮人!放手放手!」景王痛呼。
良昭放开他,对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景王双手抱胸,像是胸前有东西不能让他看:「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可是良家妇男!」
「你换身不惹眼的衣服,出去找找哪家最近在办丧事。年轻女人的丧事。」
良昭指了指门口的红衣服,给景王下任务。
景王立马明白良昭的用意:「大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良昭回卧房,看见床上像睡着了一样的女子,他无比安心。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今日终于算安顿下来,他合衣躺在心爱女子的身旁,安心地睡着。
睡到天快黑尽的时候。
咚咚咚。
良昭立刻惊醒,走到门口开门。
景王贼兮兮地进来,关门小声说道:「我们走狗屎运了!城门口家卖菜的,女儿生病死了,刚刚出殡。埋在华灵山下的小树林里,我跟踪他们过去,现在还记得路。我们今晚动手吗?我怕明天尸体僵硬了不好偷。」
良昭点头。
于是两人带着云姝的那件红衣服出门了。
「怎么现在出门?晚膳不吃了吗?」柳琴伸着头问。
「你们吃吧。我和良哥出门吃。」景王挽着良昭的手,欢欢喜喜出门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第二天天亮了。
「你们去哪儿了?」柳琴出来开门的时候奇怪道。
景王脸色很难看:「搬尸体。」
柳琴:!
良昭走进来:「已经办妥了,想要找东家的人,会在河里找到尸体。」
景王几乎是飘进房里的:「良昭太残暴了!我要再去烧点纸钱给那个姑娘,不是我往她尸体上插箭,不是我把她扔下河的,可别来找我!」
进了房,良昭烧了壶热水,全身擦洗干净,再把昨天搬运尸体时穿的衣服给烧了。
回到后院的卧房里,云姝还没有醒。
他又躺回她的身边,感受她的体温,听到她微弱的心跳声,握着她的手,闭眼睡着。
一觉便睡到中午。
白泉说他需要闭关一个月,让大家不用叫他出来吃饭。
说罢便进了前院的厢房,锁门闭关。
景王坐在前院的石阶上,拔了根草衔在嘴里,对着洗碗的柳琴道:「柳姐,你说东家什么时候能醒啊?」
「不知道。」柳琴舀了一瓢清水开始洗第二遍。
景王把草一吐:「你就不会担心东家万一醒不来,良哥会孤独终老吗?」
柳琴白他一眼:「良哥会不会孤独终老我不知道,你肯定会。」
景王贱兮兮的揶揄:「柳姐,要不咱俩凑合过得了!」
柳琴嫌弃地白他一眼:「滚!我有心上人。」
景王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什么?柳姐!你背着我都干了什么好事?」
柳琴无语,继续干活。
景王走到柳琴边,用肩膀撞了撞柳琴:「说说呗,是谁呀?」
柳琴退开一步,保持距离。
见柳琴不说,景王看着天摇头晃脑道:「罗仇!」
柳琴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他。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景王得意大笑。
「在北凉的时候我就看你们俩不对劲了。」
「你没病老往医馆跑,还拿初晴想去医馆当幌子。他给王上看完病也不回容城医馆。有你俩在的地方,就像进了桃花园。我都快要被你俩眼神给溺死了!不知道才怪!」
良昭这时到前院来:「你说话可以再大声点,最好把燕王的手下都吸引过来。」
景王终于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