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隐瞒不了
我没敢告诉别人我又结婚了,这件事只能隐瞒一天是一天。
我也求周红艳先要不说,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但要求我每天下班后就立刻回家,没有她的允许,绝对不能在外面吃饭喝酒。
果然,女人一旦结婚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暂时只能以照顾周红艳为由,告诉我妈以后就不回来了,拿了几套衣服和生活日用品。
苏清清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把东西装进袋子里,想对我说什么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离家之前,我看到辉辉趴在那儿写作业,就让他把头抬起来一点,要保护好眼睛。
他对我的话无动于衷,反而把头趴得更低。
“陈映辉,你没听见吗?写字的时候把头给我抬高一点。”
“不要你管……,”
他不但吼我,还把笔扔在地上。
我从来没有揍过他,但这次他激怒了我。
子不教父子过,张春梅常常这样说。
所以我就随手操起鸡毛掸子走到他面前,“把笔捡起来,快点。”
他非但不听,还扔掉了书。
“妈的……,”
我扬起鸡毛掸子,朝他背上打了两下。
“给我捡起来……,”
“不捡,就是不捡……,”
农村有句俗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马上就六岁了,我可不想让他以后的性格都这么犟。
看来今天不收拾他一回是不行的了。
我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朝他的屁股上抽了两鸡毛掸子。
他没有哭,但挣脱我的手跑到了苏清清身后。
“给我滚过来……,”
苏清清问我,“你凶什么凶?为什么打他?”
“不关你的事,这小东西今天欠揍。”
帆帆这时过来抢我手上的鸡毛掸子,我吓唬他,“信不信老子也揍你?”
他被吓哭了,跑到厨房去找我妈。
“奶奶,奶奶……,”
我妈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打辉辉,这会儿见我又惹哭了帆帆,就骂我知不知道该怎样教育孩子。
我说我不知道。
“那你就别生这么多出来,滚,”
见我妈生气了,兰英表姐出来打圆场,让我消消气,还说辉辉很懂事的,每天都帮忙倒垃圾,还会照顾妹妹。
本来我都已经把‘城市领地’那套房子的钥匙给兰英表姐了,屋里的家具及厨房用品都一应俱全,可她也不愿搬过去住。
“陈映辉,你是不是恨我?”
“是,”
“你妈教的?”
“不是。”
“那你说说看,爸爸哪里做得不够好?”
“你不要大娘和妹妹,还把她们赶了出去,妹妹在学校里经常在我面前哭,我们都恨你。”
娇娇可没说过恨我,只是我答应她的事并没有办到,每天不能去家里看她们。
“爸爸,我也恨你……,”
帆帆也这样说。
我突然才觉得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失败的男人。
我扔掉鸡毛掸子,坐在沙发上抽起了闷烟。
苏清清把我打包好的东西放在我脚边,“还不快走,不然她又要打电话催你。”
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的两个儿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出门的时候,我对辉辉说道:“刚才是爸爸不对,不该打你……,”
帆帆问我要去哪里。
辉辉说,“他去那个不要脸的阿姨家,以后不会回来了,我们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一个还不到六岁的小孩子都能讲出这种话来,我瞬间像触电一样呆在那里。
下班回来的张春梅问我,“你堵在门口干嘛?”
帆帆向她告状,“梅姨,爸爸刚才打哥哥……,”
“是吗?哥哥该打,是不是他又不听话了?”
“不是,是爸爸发脾气,不想要我们……,”
张春梅斜着眼望着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天,我今天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他们?
陈一帆,老子想揍你。
苏清清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走?”
提着那包东西,我迈出了这个家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
爱一个人,就会让一群人受伤,我罪孽深重。
李玉琪为了更好地开发二龙山项目,决定重新成立一家公司,让‘金阳’建筑公司做大股东。
虽然我没什么意见,但是被周红艳知道后,她就不同意了。
她认为二龙山那个项目还是该由‘宇城国际’来投资开发,就算单独成立新公司,也该属于‘宇城国际’旗下的产业。
我让她安心养胎,考虑那么多干嘛?人家李玉琪的能力不比她差。
周红艳先是问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同意公司不插手二龙山那个项目。
“陈爱国,要不这样吧,李玉琪不是喜欢搞旅游开发吗?那以后干脆就让她发展自己的事业。”
这下该我问她是什么意思了,莫非是想把李玉琪从‘宇城国际’踢出去。
她果然说现在的公司阴盛阳衰,应该把重要的位置留给更有本事的人。
“艳儿,你怕是疯了吧?没有琪琪,公司会有今天?会有我陈爱国的今天?”
“什么?你叫她琪琪?这样说她更不能留。”
“那你要不要把我跟清清都踢出公司?你有那个权力吗?想好好过日子就别动那些心思。”
周红艳见我这么激动,也就没有再跟我据理力争,她想在公司把李玉琪逐渐边缘化。
然而李玉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把二龙山的开发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负责,自己把工作重心又调整到公司主要的业务上来。
城南的那几百亩土地,李玉琪已经在和政府沟通规划项目了,公司打算分三期建一个楼盘。
而苏清清这边,则是在为成立集团公司做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她和周红艳的想法一致。
到时候她就是董事长,权力将在我们之上,周红艳为此好像并不担心。
在成立集团公司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比如从罗芳芳和张春梅手里收回股份。
苏清清当然不会去得罪人,这个重任就只能靠我或者周红艳去落实。
我也很为难,毕竟我已经做了很多对不起她们事。
周红艳骂我没有魄力,她让邵雪先去跟罗芳芳和张春梅谈。
这个邵雪先去制衣厂找张春梅沟通,却被张春梅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爱国是我男人,他死了吗?这种事情派你来跟我谈?”
邵雪不敢跟张春梅顶嘴,只能拿出条件好言相劝。
股份收回去之后,保证张春梅的个人利益不会受损,她还是工厂的实际管理者。
“小妹妹,你只是周红艳的助理,有资格跟我讲这种话吗?”
“张总,难道你非要周总来跟你谈吗?”
“关她屁事?她也没那资格。”
“现在陈总和周总是合法夫妻,制衣厂……,”
邵雪无意中把我跟周红艳已经登记结婚的事说了出来。
张春梅被气倒在了办公室里,还是罗艳艳给我打了紧急电话。
自从我和罗芳芳离婚之后,罗艳艳也改口叫我陈总了。
要不是为了她师父的安危,这个电话她也不会打。
我火急火燎的赶到工厂,把张春梅送到了医院。
所幸并无大碍,张春梅只是一口气上不来。
而我把这笔账记在了邵雪身上,周红艳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爱国,你和她已经……结婚了?”
张春梅清醒后第一句话就问,我点了点头,求她谅解。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把头扭到一边去。
等了好久,她才哽咽着说了一句,“你该让我去死……,”
“梅儿,你不要这么说,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她把身上的被子死死咬在嘴里……,
苏清清当天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的反应倒没有那么激烈,只是跑到医院让我亲口告诉她是不是真的。
我还是只能点点头。
她说了一句恭喜我。
晚上十一点多,有人打电话给我,城西的‘德龙大街’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轿车撞到了电线杆上,车内的人满身是血。
通过车牌号码我才得知,那人正是苏清清,她正被人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