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卫书记以后在南河,不得横着走?
卫部长升任团市委副书记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呢?
去南河,和朋友们喝酒。
那么现在,卫书记在南河一共有几个朋友呢?
俩!
县委书记金玉兰,代县长裴一功。
呵呵,是不是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卫书记在南河就可以横着走了呢?
对了一半。
为什么只对了一半?
因为南河还有一半,不归金玉兰和裴一功管,归金耗子“管”。
当然,这话稍微有些夸张。
就算是在金矿区,基层政权单位也是在正常运作的,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政令方面,必须要保持基本畅通。
否则,金耗子就是自己在作死。
只有在金耗子控制的核心矿区,才会出现“墨西哥模式”。
对于乡镇乃至大多数村级基层政权,金耗子也是不敢过于干涉的,纵使要干涉,也是偷偷摸摸的私下里进行,通过拉拢腐蚀个别基层干部这样的手段,来间接干涉。
卫江南赶赴南河,其实也不是“私自行动”,他是奉命而去。
奉谁的命令?自然是高妍市长的命令。
有些话,高妍不好说得太明白,必须借卫江南的口,转述一下。
就现在,卫江南私下里已经完全可以代表高妍。
凡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高妍对卫江南的“宠溺”。
三个月时间,连升三级。
就问还有谁?
奇怪的是,这种明显违背干部使用常识的事情,从上到下,就没人管,大伙都“视而不见”。据说在公示期间,就有人匿名反映过,并且还是向省委组织部,省纪委反映,但最终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有关卫江南的任命文件,依旧如期下达。
正科级团市委副书记,也亏得久安市委能想出这样的变通办法。
要是那些匿名告状的知道,卫江南这个任命,是经过省委柳傅军书记亲自点头认可的,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写这种匿名信。
和卫江南同车前往南河的,还有高芸和余宏。
高芸和卫江南同往南河,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同样是可以私下里代表高妍传话的人,但余宏一起过去,就有些说道了。
总不能真是跟着南哥去南河蹭吃蹭喝的。
下午五点多,不显山不露水的捷达车,驶进了南河县委大院,停在金玉兰住所的楼下。
今晚是金玉兰请客吃饭,地点就在她自己家里。
金玉兰不是南河本土干部,是从市里空降下去的,所以她的爱人在市里上班,小孩也在市里读书。
金玉兰也是孤身一人在南河工作。
不过她比高妍要懂得“享受”一些,专门请了个保姆,是从老家请来的一位三十来岁青年女性,老实本分,平时不多话。
这几年,将金玉兰的生活起居照顾得不错,尤其做得一手好菜。
所以金玉兰直接就在家里请客吃饭,气氛宽松,还方便聊天说话,不经意间将大伙的关系拉得很近。
等卫江南等人赶到的时候,裴一功早已在座,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是金玉兰的爱人,市农科院的一位研究员,戴着眼镜,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憨厚老实的那种类型。
通常来说,每一位身居高位的女干部身后,都有一位默默奉献的“家庭煮男”。
“玉兰书记好,陈教授好,一功县长好!”
卫江南笑哈哈地和大家打招呼,又奉上烟酒礼品。
第一次到金玉兰家里做客,这个礼节是要讲究一下的。
金玉兰照例客气了几句,喜气洋洋的。
终于当书记了,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
“江南,我们还没恭喜你呢……”
裴一功心情也非常只好,笑哈哈地起身和卫江南握手。
在自己人面前,卫江南倒也并不太谦虚,笑着说道:“也是为了工作方便,实话说,一功县长,你这一离开,我还真担心文涛书记会改弦易辙。”
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官场常态。
新书记总是要有些自己的东西才显得不同寻常,真正能做到萧规曹随的一把手可是不多。
原因倒也简单:出了成绩大家不记得你,都说是前任的功劳。要是没出成绩,那就是你太差劲了。水平太次。
裴一功笑了笑,说道:“不会。江文涛虽然心胸狭窄了点,脑子还是不笨的。他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出成绩。再说了,就算他有这个想法,应该也有人会及时提醒他,别乱来。”
卫江南便竖起大拇指。
实际上,裴一功的政治敏锐性是很强的,对王洪达的心思,猜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江南,芸芸,小余,请坐请坐,别站着呀!”
金玉兰一迭声地说道。
大家在客厅里落座。
金玉兰是县长,在县里,自然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分配的住房,三室两厅,倒也宽敞,关键采光和通风都十分良好,装修什么的,也很有品味,比高妍那个稍显简陋的二居室小窝,显得高档多了。
可见高市长也算是个工作狂,在生活上没啥追求。
卫江南的眼神,落在对面墙上的一个条幅之上,上边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字体飘逸,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卫江南虽然不是书法名家,却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出自名家之手。
不由得站起身来走过去,仔细欣赏起来。
金玉兰正在亲自给他们端茶水,见状笑着问道:“江南,你也喜欢书法吗?”
卫江南笑道:“这我可不内行,不过这位范大师,我倒是听说过,很有名气啊……听说他的书法真迹很贵,要上万元一尺。”
书画作品,市场上是按平方尺来论价的。
就这个四字条幅,最少也在好几平方尺,市场价格得四五万。
也许还不止。
因为就算是同一个书法家,作品也有高下之分。
普通作品和得意之作,价格相差极远。
金玉兰哈哈一笑,说道:“范大师的真迹,这一幅可不止几万块,至少也得十万以上。不过嘛,我这不是真迹,是摹本。”
“挂在这里,就是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