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听着凌汉的训斥,胡维庸脸上愤怒更胜。
“你这个老匹夫,朝堂上你就处处与我作对,今日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训斥我!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要替暴君尽忠,我就成全你!”
胡维庸恼羞成怒,猛然抽出长刀。
嗤拉……
刀刃划破手掌皮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凌汉紧咬着牙关,死死抓着刀身,“休想!只要我凌汉在,就休想伤到陛下!”
“你找死!”
胡维庸大怒。
“凌汉,退下!”
就在此时朱元璋出声。
“陛下,您和太子先离开,待臣和诸位臣公合力诛杀此僚!”
随着凌汉大喊一声,被吓傻的大臣也反应过来,全都朝胡维庸围拢而去。
“不用了!凌汉退下!”
朱元璋大喝一声,然后不等凌汉撒刀退下,一个垫步,一个猛踢直踹胡维庸胸口。
砰!
啊……
伴随着惨叫着胡维庸砸在床上。
朱元璋冷漠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胡维庸,“蠢货!你听外面的喊杀声还有吗?”
“你当咱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知道咱为啥没带着武将来吗?因为咱担心带武将来,你没机会握刀,没机会动手!咱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能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你倒是会自保,衣服里还套着铁甲。”
朱元璋冷笑,前半生都在征战,后半生都在杀人的朱元璋,一脚下去,就知道胡维庸胸口垫了铁片。
听着朱元璋的话,脑袋里已经疯狂的胡维庸,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的计划是那么的顺利,顺利的不合常理。
朱元璋灭掉逆贼的速度有多快,快到若是他愿意,甚至连这半刻钟装逼的时间都不会给胡维庸。
朱元璋两脚将胡维庸双腿踩断,自顾自的坐在桌子上喝着冷茶,对面坐着凌汉。
太子亲自为凌汉包扎手上的伤口,凌汉感激涕零,皇恩浩荡,得到如此厚爱,他早已经是感动的老泪纵横了。
身后是一群羡慕的泪流满面后知后觉的大臣,尤其是洪彝,此时已经后悔的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拔下来当夜壶了!
这里面得盛了多少尿,我才会眼睁睁看着凌汉这个老头专美啊!
刚才自己怎么糊涂了,这明摆着没什么危险的护驾之功啊!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而就在洪彝懊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亢奋的怒吼声。
“狗皇帝,拿命来!”
接着众人就一脸懵比的看着两个刀斧手举着刀冲了进来。
怎么会还有逆贼?
这种情况还往里冲?
而一冲进来,刀斧手也懵逼了,因为他们看到新皇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地上,双腿被打断,脸上满是血迹。
而狗皇帝呢,正坐着喝茶呢!
再看看身边,发现除了自己都是敌人!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同呢!
逆贼刀斧手懵逼了,大臣们也懵逼了,唯独一直在等待机会的洪彝清醒了!
逆贼又出现了!
我要救驾!
“陛下小心,恶贼,休要……”
可是洪彝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砰的一声,后墙塌了,接着李余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口中高呼。
“陛下,李余来救您了!”
……
胡维庸谋反案,再次验证了朱元璋对大明帝国的威慑和掌控力。
没了胡维庸,死了上万人,死了无数的官,只要朱元璋在,大明就乱不了!
皇帝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基本原则,诛连屠杀万余人,朝廷官员受牵连着达两千余众。
一时间庙堂江湖人人自危。
而一举杀了那么多官员,不出意外,朝廷没官可用了,空出来了诸多官位。
地方案件堆积,无人处理。
原定于下月的科举,提前了!
“斗南,科举乃国朝大事,太子初次主持,又正值多事之秋,一切就仰仗你了。”
奉天殿,高坐龙椅之上的朱元璋,笑着对凌汉说道。
“臣荣幸之至,敢不效死命!”
“哈哈,为方便斗南与太子议事,咱特许斗南宫中行走。”朱元璋又道。
“臣,感激涕零!”
凌汉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群臣看着备受皇恩的凌汉,全都艳羡不已,同时也是懊悔不已。
韩国公李善长看着备受恩宠的凌汉,心中叹息不已。
同样是救驾,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逆贼伏诛那天,李善长看着头上顶着大包的毛骧将屁股被打开花嘴里塞着臭足衣的儿子丢在门口。
那日他第一次在儿子的脸上看到了追悔莫及苦恼懊悔不甘这样的情绪。
自己刚把臭足衣从儿子嘴里拽出来,就见儿子长长叹出一口气,生无可恋的说道。
“哎,功亏一篑啊!”
李善长这里正回想着,就听高台上传来一声冷哼。
“李善长!”
李善长浑身一颤,回过神来,“臣,在!”
“李余那厮近几日在作甚?”朱元璋语气不善。
“回陛下,李余最近几日茶饭不思,每日以洗面,为那日之事深感后悔,若不是臣拦着,他几乎羞愤撞柱欲死。”李善长道。
“哼!他那般胡闹,咱没把他就地格杀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朱元璋冷声道。
“臣,感激涕零!”李善长忙跪下谢恩。
“父皇,李余有经天纬地之才,日日在家荒废,委实可惜。”这时候太子朱标突然说道。
听着太子的话群臣哑然,经天纬地之才?李余?李憨子?
没危险制造危险也要救驾的人才?
人才二字和李憨子有啥关系?
好像他就提出个分而化之的破土司计策,之后阴差阳错救过太子一命,然后就是尽做荒唐事,这样的人太子殿下说他是人才?
李善长听着朱标的话,心头确是猛然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哦?太子有何想法?”朱元璋笑着看向朱标。
“儿臣觉得李余这等大才如此荒废实在可惜,不若让他入朝,一来可以收收心性,二来跟随众位臣公学习,他日或许可独当一面。”朱标道。
听着朱标的话,群臣脸色更黑,李善长脸也是沉了下来。
群臣心道这憨子独当一面?若是让他为官,指不定多荒唐呢!
李善长心中却道,让我儿为官?我儿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啊!
实在不行当个驸马保狗命也行啊!
当官,越当官他越闯祸,死的不是更快吗?
关键是到时候我老李家也会受到牵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