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勃要保证秦信鸥在动手之前自己能知道,至少她该通知一下自己,虽然她没有任何的义务,而且也不用对自己负责。
唉,关系就是这么的难处,这张关系网就如蛛丝一般,既要在起先无人问津的地方开始吐丝,还要时刻提防那些网不住的家伙破坏自己的网,尽管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是要和以后的收益相比,再难也是值得的。
尽管这张网有很多时候会被吹的七零八落,但是只要没有完全断绝,就值得修修补补。
“什么意思?”秦信鸥皱眉问道。
陈勃叹了口气,说道:“琼县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您来了万阳这几年,因为一些原因吧,注意力都在市里,其实县里要比市里还严重,所以,您手底下或者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应该下去打个前站,还是那句话,只看下面的报告,每天都是锦上添花,是不是真的这样呢?我觉得市纪委要早做打算,早点到一线去看看那里的领导干部是如何工作的,是不是有悖他们的初心,他们还是那个举起手宣誓的共产党员吗?没有真正的走进老百姓中间,还能听得见老百姓的真心话吗?现在老百姓发声不容易,捂嘴的事,基层是最在行的,我在想,一直捂嘴,一直不让说话,哪天真的咬了手,算谁的?”
陈勃一席话,把秦信鸥说的无言以对。
她开始以为陈勃这么说是为了和自己做交易,是为了在自己和他之间建立起一种可靠的关系,那就是他可以帮着安排自己要安排的人,但是这层关系以后就不会那么纯粹了,这是她最警惕也是最反感的事,因为纪委要保持独立性,首先就要从自己开始。
“琼县的问题很复杂,我只是一个干活的副县长,没有多大的精力和权力去管我职责范围以外的事情,但是纪委可以观察一下那里的情况,秦书记你可以对琼县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半年之后,或许有的工作就容易的多了。”
陈勃的话,秦信鸥听进去了。
陈勃回到了县里,他在等着市里的任命,但是没想到等来等去,没有等来市里的任命,倒是把卫语堂等来了。
陈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从自己到了县里,几乎和吴泊雨没有任何的联系,卫语堂也是一样,对于这两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在陈勃看来,这两人都和洪杉杉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自己和他们走的太近,没啥好事。
“闲了?”陈勃一看到卫语堂,站起来和他握握手,问道。
卫语堂看看办公室的陈设,说道:“唉,这县太爷的办公室也不咋滴嘛,至少也该重新装修一下吧?”
“有甲醛,还是这样最好,你是顺路还是专门来的?”
“专门来的。”卫语堂说道。
陈勃点点头,说道:“得,专门来的,那肯定是没好事了,说吧,又出啥事了?不会是要我离开这里吧?”
陈勃想到这一点,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你想的美,这才来了几天,屁股都没坐热呢,咋了,想走了?”
卫语堂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陈勃开车带着卫语堂去了山里,在一处瀑布前停下了,虽然这瀑布赶不上黄果树,但是也蛮壮观的,陈勃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上一次是去找谢文汉的路上偶然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