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根本顾不得和陈勃理论,而他带来的人显然也不是他的亲随,更有可能是政府的公务员,只是奉命跟着来而已。
陈勃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刚刚把自己脱了个干净,这会浑身上下穿的都是白永年的衣服的一眉道人。
“白永年死了,你我之间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来找我,不然,下次就不是扔湖里了,很有可能是找个粪坑淹死你”。陈勃脸色阴冷,但是却又异常严肃认真的说道。
一眉道人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陈勃,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你很狂,那就等着吧,年轻人,还不知道江湖深浅,早晚你会后悔的”。
陈勃闻言忽的站了起来,一眉道人见状,立刻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回到了车上。
陈勃看着一眉道人的车消失后,又继续收拾白永年的东西,一直到觉得自己累了,于是坐在了沙发上,不知不觉间,昏昏睡去,直到被冻醒了,活动了身体,觉得自己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睡梦间,陈勃恍惚觉得白永年还没死,还在这个房子里住着,甚至在他这似醒非醒之间,他走过去,推开了白永年的卧室门,卧室的床上确实没人了,他这才慢慢的清醒过来,白永年确实走了。
一眉道长回到了自己的道观,今天在武阳湖岸边发生的那一幕让他胆战心惊,那个混蛋,他是想存心淹死自己,手还很疼,被陈勃的鞋底子踩的。
魏阳兵调给自己的人都是笨蛋,自己这么大个人被扔进湖里他们居然没发现,可见,拿固定俸禄的家伙都靠不住,干也是那些钱,不干也是那些钱,能有啥积极性?
魏阳兵到的时候,一眉道长裹着衣服蹲坐在炭火盆前,他感觉自己是被冻感冒了。
魏阳兵是知道了一眉道长落水才过来问候他的,并且道歉自己的下属没有尽到安保的责任。
“他们在屋里,来不及,没想到陈勃这个混蛋这么混蛋,魏省长,白永年死了”。一眉道长淡淡的说道。
魏阳兵坐定后,点点头,说道:“我也听说了,你对这个白永年很感兴趣?”
“是,因为我有个朋友,生死不知,这些年来一直打听他的消息,可是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唯一可能知道他消息的人就是白永年,这下好了,彻底没希望了”。一眉道人有些难过的说道。
“朋友?”
“对,这个人叫贾南柯,你听说过吧?前省委书记项兴国面前的红人,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一眉道人皱眉说道。
魏阳兵闻言,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看着一眉道人,怔怔的问道:“道长,你不会是会告诉我说,你是替某些部门在找人吧?”
魏阳兵很清楚项兴国的案子,到现在有关部门依然没有放弃追索这个人,这对中国的执法部门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项兴国是唯一在逃的前省委书记,对于其他出逃的官员,不管你是多大的官,总归是有个去处,就算是要查,引渡,也得有个可以发力的地方才行啊。
可是这个项兴国就像是一条泥鳅,滑进了太平洋,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哪个角落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更不知道他到底贪了多少钱,这些钱的去向在哪里,这些都不知道,生生让人有一种一拳打出去,只是带起了一阵拳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
一眉道长提到了项兴国,提到了贾南柯,这让魏阳兵一下子警惕起来。
一眉道人苦笑一声,说道:“你大可放心,我没有替任何人打工,我的老板只有你,贾南柯是我的朋友,生死不知,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在哪,知道我如今也算是认识不少人,所以托我帮着找找”。
魏阳兵很显然不信一眉道人的话,但是他既然说的这么镇定,后面自己再慢慢调查吧,总之,自己和他之前那些事,他知道也就知道了,以后是该小心一些了。
白永年活着的时候,一眉道人是想瞒着魏阳兵的,可是现在白永年死了,他觉得没必要再瞒着魏阳兵,本想找个机会慢慢把这层关系捋出来的,可是没想到魏阳兵多疑了。
一眉道人此时的心思都在白永年和陈勃身上,一直都在想着今天的事情,所以忽略了对魏阳兵脸上神情的注意,错失了最好的解释机会。
“魏省长,你了解白永年这个人吗?”
“不了解,没打过交道他就进去了”。魏阳兵说道。
“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可是他到死都没说出来,虽然最后最高检的人和他谈了话,但是我相信,他活着的时候没说,死了也不会说的,这很有可能是关系到项兴国的下落,还有项兴国的财富去哪了?要不然,最高检的人也不会盯他这么多年”。
“所以呢?”
“这些秘密现在都到了陈勃的手里,这是大概率的事”。一眉道人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