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问题嘛,我们正在想办法,我哥那个朋友,白先生,他说他负责筹集这笔钱,可能快了吧……”陈小颜尴尬的笑笑,她也想知道自己大哥和那位白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把钱变出来。
但是陈小颜到底是年轻,没有多少和人交往的经验,所以,不出几句话,关于那位白先生的背景,陈小颜就交代的差不多了。
“哦,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哥还和这样的人物有交集呢,这样,你带我去见见这位白先生,怎么样?”陆晗烟试探着问道。
“这个,得告诉我哥吧?”陈小颜有些为难的说道。
但是陈小颜这个想法,当即就被陆晗烟制止了。
“小颜,你哥是当官的,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他的条条框框多,但是做生意呢,如果一直都框在那些条条框框里,你这辈子都别想挣到钱了”。陆晗烟说道。
虽然陈小颜觉得陆晗烟说的对,但是她习惯了什么事都告诉自己大哥的,这一次,她想的是先带陆晗烟去见白永年,等到事后再和自己大哥说一声。
陆晗烟的借口也让陈小颜动心,那即是他们见个面,说不定资金的问题就解决了。
陈小颜已经辞职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等着接手酒厂大展拳脚呢,但是因为资金的问题,迟迟不能接手,她心里说不急躁是不可能的。
陆晗烟和陈小颜一起赶往武阳县招待所的时候,陈勃正在赶往裕康县,他带着纪委的材料,这些都是谢元春给他的,他要见的人是苗红运。
谢元春的要求很简单,让苗红运做个选择,要么是走程序办,要么是按照市政府的要求去办,至于怎么把这笔钱合理合规的进入到市财政,让苗红运自己想办法。
这是一个借助规则威慑的计划。
如果惧怕规则的惩罚,要么就向规则缴纳赎罪的代价,要么就接受惩罚。
为了避免这件事波及到自己,谢元春和郑和平商议后,他们觉得,文件尽量少出,主要通过谈话来解决,不做记录,不做声明,等于是将一切的行为都封存在空气里,不会在纸上落一字一句。
苗红运想不到来找自己的是陈勃本人,虽然心有忐忑,可是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知道陈勃不是纪委的,但是他和纪委的高兴言关系匪浅。
他想的是陈勃来找自己,这也是一个机会,他要多少,自己给多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甚至还可以通过他攀上高兴言,那自己的事是不是就有得缓了。
当苗红运关上门,亲自为陈勃沏好茶,端到他面前的时候,陈勃的脸色一直没变,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苗红运的桌子上很多文件,但是在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全家福,他老婆和女儿,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虽然苗红运长的有点鬼斧神工,但是老婆和女儿都很漂亮。
陈勃想到,多少家庭都是这样,因为一个男人的贪腐,老婆孩子下半辈子都成了罪犯的家属,伸手的时候确实很爽,看着那一捆一捆的钞票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真要伸手的时候,这些钞票咬不咬人,他们都忘了。
苗红运也看到了陈勃的眼神,咳嗽了一下,拉回了陈勃的注意力。
陈勃没有喝茶,甚至在拿出来那些材料之前,他一句话没说,这种沉默是高兴言对他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