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永年很看的开,当罗洋说到换肾的时候,白永年笑了笑说道:“唉,这都多大年纪了,我又不是啥亿万富豪,舍不得死,和你们明说了,我现在,活着比死了难受,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一样”。
身体上是病,精神上是伤,他的家人早已联系不上了,这才是对他打击最大的一环。
阚云山的精神状态和白永年差不多,他坐在贵鹿集团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等着陆晗烟来上班。
现在武阳县最大的任务就是楼盘复工复产,尽快进入到建设和交房阶段,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快交房,保交房是唯一的任务,因为每天都有大批的记者到楼盘周围飞无人机,查看贵鹿集团是不是复工了。
对于这一点,不管是那个下令将楼盘上空设为禁飞区的贺鹏程副市长,还是他这个县长,都不可能阻止自媒体对楼盘现场的直播了。
他们还美其名曰是在线监工贵鹿集团的复工复产,他们是云监工。
这给地方政府和贵鹿集团极大的压力,所以,武阳县的常委会一致认为,现在全县没有比保交房更重大的任务了,一定要集全县之力把这个任务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题的关键还是钱的问题,建房子的工人也是人,他们的背后也是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家庭,那些建材供应商也是要赚钱的,所以,阚云山才来到了这里,等着陆晗烟上班。
陆晗烟的肚子比之前又要大多了,所以,当她挺着肚子,一步一步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看了一眼阚云山,就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阚云山一动没动,这是他家的公司,他看到这个大肚子的女人就想发火,因为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是一生下来,就会获取一份资产,而这份资产本是分给他的。
“这么早过来,有事?”陆晗烟不动声色的问道,仿佛对阚云山来找自己这事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他要来干嘛?
“武阳县那个项目的钱什么时候到位?要尽快复工,不然,我们县里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阚云山说道。
“现在公司没钱,这都到了年底了,各个项目都要结账,之前那个项目抽出去的钱,现在都填了别的窟窿了,现在抽回钱来,基本是不可能的”。陆晗烟说道。
阚云山强忍着怒火,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就不管了吗,那个项目还要继续烂下去?”
陆晗烟没有发火,更没有生气,因为她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要激怒阚云山的,这还不算完,她做这些的唯一目的就是让阚正德最后下决心,要么是他回来亲自执掌贵鹿集团,别在新加坡遥控了。
要么是把公司的大事小情都委托给陆晗烟处理,这样她就可以放心的调动一切贵鹿集团的资源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什么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塑料布,看的见,可是模模糊糊,又不能完全看清前面是咋回事。
再有,阚家还在做梦要阚云露回来帮着陆晗烟做事,渐渐的要学会公司的治理和经营,以备将来彻底换掉陆晗烟。
对他们来说,陆晗烟毕竟还是个外人,她是靠不住的,虽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阚家的种,可是这个孩子也就阚正德稀罕点吧,其他人,却都是人人恨不得这孩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