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市长,我知道,我尽力”。
“嗯,南港这个地方,真是让我爱恨交加,啥也不说了,只能是遗憾,人这一辈子,谁还没点遗憾,遗憾也是念想,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回忆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对吧,陈勃,你还年轻,能做点事就做点事,如果发现自己不适合这个体制,或者是这个体制不符合你的预期,让你生活的不快乐,那就及时抽身,仔细算算,你还有多少天可活?”
谢元春的话,让陈勃一时间有些恍惚,但是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习惯用一个模糊的时间单位来计算未来的日子,这个最会骗人和打消人警惕性的时间单位就是年,听起来很长,但其实是我们自己把三百六十五天模糊之后裹在其中了。
最好的方式,最能让自己惊醒的方式是以天为单位计算,按照中国现行的平均寿命,算算自己还剩几天?更何况我们可能还活不过那个平均数。
“我就是太执着了,在哪里跌倒,就老想着在哪里翻身,怎么可能呢,到头来还是栽在了南港,所以,你呀,一旦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不如意,要立刻想办法抽身,世界很大,换个活法说不定就能延长那个平均数呢,老是在一个坑里挣扎,想要到达那个平均数,难”。
每上来一道菜,谢元春都会稍微向陈勃的方向推一推,说是陪着陈勃吃饭,其实谢元春从头到尾没吃几口。
吃完了,两人又漫步走回了房子,就此分别,陈勃回到了给他开好的房间里。
陈勃回到房间里,翻看了一下郑和平收集的这些材料,就像是谢元春说的那样,有的可能很详细,有的也只是几句话而已,可是这些材料至少给陈勃画了一幅思维导图,剩下的就是怎么往这个思维导图里填东西了。
“你这是在哪呢?又出去鬼混了?”每晚和关初夏例行视频,她看到陈勃不在家,立刻警惕的问道。
“没有鬼混,在一个度假区呢,你知道是谁叫我来的吗……”陈勃不急不缓的把自己来这里后遇到的惊奇告诉了关初夏。
“这么说,郑和平当时……”
“是,是谢市长安排的,唉,我还误会了郑市长很长时间,很长一段时间,我遇到他不是躲着就是简单打个招呼,今天想想,还是我自己脑子不够用,怎么就没想到呢?”陈勃摇摇头,一脸的沮丧。
“咳,这种事谁知道内情,你想想,要是你能看出来,那省里的老狐狸也都看出来了,这还不得让人给拆穿了,到时候估计更麻烦,所以必须隐藏的极好才行,这事也怪不得你,不过,我倒是担心你接下来的事,市里真有这样的决心吗?照你这么说的话,这驼祥投资的隐形关系太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伸腿绊你一下,你可要小心了”。关初夏一再嘱咐道。
陈勃很霸气的说道:“谁敢绊我,我砍了他的腿,再说了,有我老丈人在,谁敢伸腿绊我?”
“拉倒吧,你别指望他,他还指望你给他平事呢,对了,那事你做的怎么样了?”关初夏问道。
“我找了关系了,正在学呢,还没学好,应该问题不大,唉,人啊,真的是祸福难料,今晚谢市长陪我吃饭,说了很多他的感悟,我觉得这些感悟很有道理,很值钱,真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不过也让我感觉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