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政治的残酷也不是老百姓能明白的,可是更多的人看到的是人家起高楼,从不将对方楼塌了的事情当做教训。
高兴言站起身准备告辞,但是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此时满正武也站起来要送他出去,于是两人就这么站在了客厅里。
“书记,还有件事,我只是听说,没找人求证过,不知道真假,当然了,这也许是坊间传闻……”
高兴言铺垫了很多,最后才说道:“风闻阚正德留下了一个行贿的账本,有的说这个账本在陆晗烟的手里,有的说给了他儿子阚云山了,还有更离谱的,说阚云山后来害怕,把这个账本给了陈勃,反正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有一点像是真的,这个账本上有他向省里那位行贿的记录,据说还很详细……”
满正武不是干这个工作的,所以对于高兴言说的这话很是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传闻。
“可信度有多高?”满正武皱眉问道。
高兴言摇摇头,说道:“你看传的这几个人,除了陈勃能叫过来问问,其他两位,问了也是白问,他们不会承认的。”
本来已经要走的高兴言,又被满正武拉回了沙发上继续谈这件事,此时陈勃刚刚送走了森林鹿。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试试,问问有没有这个账本的存在,在谁的手里,你说到这些,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发现没有,最近白江实业对贵鹿集团倒是客气了不少,省里好像也放弃合并重组的打算了,你说,会不会和这个账本有关系?”满正武问道。
两个老家伙密谋了半夜,第二天一早,陈勃接到了高兴言的电话,让他来一趟纪委。
“高书记,我买了票,上午要去北原,到底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陈勃内心一怔,也就是他和高兴言的关系,如果换了其他人就这样被叫去纪委谈话,说不定就尿裤子了。
“你还是来一趟吧,几分钟的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高兴言没有给他转圜的余地。
陈勃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宇文蓝和臧洪喜,这两人如果把自己卖了,那是分分钟的事,唯一和纪委牵扯上关系的,也就是这事了。
陈勃收拾了东西,叫了辆车,又回到了市政大楼,虽然免不了遇到了一些同事,陈勃一一打招呼,大家也都是客客气气。
刚刚出了电梯,陈勃的手机响了,又是陌生号码,他现在可以拒接有名字的来电,但是陌生电话号码对他来说,基本上都意味着有重要的信息进来。
“喂,哪位?”
“昨晚臧洪喜找我吃饭,要我牵线向魏省长汇报你老丈人的事,说的很夸张,但是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你小心点吧……”
十秒的时间,宁刚平说完了所有的信息。
他本可以不告诉陈勃的,但是一想到这件事可以给陈勃带来不少的麻烦,让他深陷这些麻烦中不能自拔,那他对自己的关注就可能小很多,他还是很乐意给陈勃找点事干的。
陈勃挂了电话,看向前面不远处就是高兴言的办公室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难道高兴言找自己就是因为这件事?
来都来了,不能不进去,只要是他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自己可以死不承认,再说了,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从关嘉树的那些遗产里享受一分钱呢,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