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磊回头拿着抹布擦了擦郭奇正的墓碑,墓碑前摆着水果和一瓶白酒,三根烟在香炉里袅袅生烟。
“就这了?”冯天磊问一旁坐着的陈勃道。
陈勃点点头,“就这了,可惜,朱元亮还没有下落,我问过庄安歌,他说他不知道这事,按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差再承认自己做了朱元亮这事,看来这事确实另有蹊跷。”
冯天磊点点头,他这边也不顺利,自从抓了庄安歌后,和庄安歌有关系的人一哄而散,对第三个人的抓捕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这里无遮无挡,也不怕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
陈勃告诉冯天磊,后面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因为他从杜清军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接下来就看新来的市委书记是个什么路数了。
冯天磊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陈勃,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你可以随时离开,我嘛,恐怕还没到时候,没关系,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活着,才有机会参与更多的事,死了,就到此为止了,你看看身后这些人,他们就算是再愤怒,也参与不了阳间的事了。”
冯天磊默然无语,这满山的墓碑无言以对,他们就算是对现在有再多的不满,又能奈何?
“郭局长如果知道他的案子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想?”陈勃无奈的站起来,率先向山下走去。
郭奇正的案子,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回头一看,刀子还在身上,拔下了刀子折断,但是握刀子的人依然躲在黑暗里,就算是这刀子拔出来了,能心甘吗?
庄安歌就是那把刀子,已然被拔除,等着他的是重新回炉,融化成铁水,有没有机会再成为刀子就看他的命了。
“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能这么乖乖的听人家摆布,无非是两点,第一是人家给了他承诺,配合可以活命,第二点,家里人得到了好处或者是受到了威胁,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庄安歌为什么会这么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因为那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怎么着也得挣扎一下吧?”冯天磊问道。
陈勃停下脚步,仔细想着冯天磊的话。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第一点基本是不可能的”,“第一点太难了,这案子见光了。”
所以,陈勃和冯天磊把问题的关键点集中到了第二点上。
“找几个本地人,悄悄的调查一下庄安歌家里是什么情况,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按理说,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家里不可能无动于衷,记住一点,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查这事,一旦知道我们在查,庄安歌就等不到审判的机会了。”陈勃担心的说道。
几句对话,两人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新的兴奋点。
这就像是解一道很难的数学题一样,现在到了假设条件和结果之间的关系,也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通过画辅助线而解决问题的办法。
陈勃被盯的很紧,而冯天磊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是外乡人,只要没能把握他们的行踪,有些人心里就像是猫爪一样,不得心安。
只要陈勃和冯天磊一直在他们的视线里,他们心里就舒服很多,就像是现在这个时候,陈勃和冯天磊都没注意到,在几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车上拿着高倍望远镜盯着他们的行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