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言见他这样,继续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安慰他,让他先不要着急,事情还有的缓。
高兴言的意思让苗红运有些晕菜,表格上的这些查实的问题,可以说,这张纸上列举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有些自己都忘了,但是看了这个表格,还能回忆起来,最早的一笔,可以追溯到五年前。
“苗红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高兴言问道。
“高书记,我求你了,你饶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要做个好官,这些东西,我回去该退的退,想不起来的也会交出来……”苗红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从古至今,权力和位置就是金砖银砖,亘古未变。
因为权力掌握着有限资源的分配权,你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是你不伸手,也会有人给你送到嘴边喂你,张嘴,那就好办了,不张嘴,那就换一种再试试,生而为人,总有一些东西是这个机体不具备的,那就是突破点。
“苗红运,我希望你回去把这些东西都归拢一下,我们没查到的,也要列出来,这件事我会向市委领导汇报,另外,前几天是不是你安排人去乡下把一户人家的树木都给破坏了?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你还是这个县的父母官吗?”高兴言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阴沉,吓得苗红运差点跪下来。
苗红运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纪委办公室的,上了车他才发现自己的裤裆里很湿,很明显,刚刚很紧张,这会稍微放松,膀胱也放松了。
他想到了刚刚高兴言说的那户人家,立刻给臧洪喜打了电话,询问那个叫陈勃的到底是什么背景?
臧洪喜在去东港之前对陈勃做过背调,但是背调的不是太清楚,只是查了他的履历和家庭背景,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杆子支到了东港市纪委书记高兴言那里。
“你确定是因为陈勃的事找的你?”臧洪喜不信的问道。
苗红运吭哧半天,说也不全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事,但是陈勃这事绝对是药引子。
苗红运的意思是我现在出事了,你不能不管我,你们在省里,我们这是市里,你总得帮我说句话吧,而且高兴言给了自己很短的时间做个决定,还让自己回来把表格上没有的违法乱纪的事都交代出来。
这他妈谁要是交代了,谁才是傻子呢。
“臧秘书,你看这事咋办?”苗红运试探着问道。
“苗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敲敲边鼓,问一问东港那边的朋友,看看有没有缓和的可能,但是我对你的事不太清楚,就算这事是因为陈勃家的事起来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态度要到位,你做了吗?”臧洪喜问道。
苗红运心里直骂娘,奶奶的,你现在倒是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管了,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那个时候说的是陈勃就是市里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不听招呼,不听话,办了也就办了,娘的,到了现在你倒是推的干净。
心里可以骂,但是嘴上还得舔。
“臧秘书,那我就靠你了,真的,今天这事我是真的没招了,你帮帮我,你要什么都可以……”苗红运开始给臧洪喜画饼。
有的饼能吃,但是有的饼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