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鸥明白陈勃的意思,但是依然怼了他一句:“要不,你来坐我的位置?”
陈勃尴尬的笑笑,站起来就要离开,工作谈完了,再磨叽下去,自己在秦信鸥这里就只有被怼的份,还不如早点离开的好。
秦信鸥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再等一下。
陈勃离开沙发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不容易吧,能忍这么长时间。”
陈勃一脸的懵逼,看他那样子是听不懂秦信鸥说的意思。
秦信鸥也不点破,只是问了一句道:“你想过没有,这个名单上的人,有些还真是很有能力的,一下子都拿掉,琼县去哪找这么多干部顶上,那不是乱了套吗?”
陈勃闻言,故作深沉的叹口气,说道:“没有能力还好,但是就怕真的有能力,又不干正事,能力越大,破坏力也就越大,这咋办?”
秦信鸥玩味的看着陈勃,继续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按照你这个名单去办案,琼县的领导班子就不是班子了,要散了,我这里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不要抱有太高的希望,季书记要考虑社会的稳定,也要考虑干部的使用问题,不会一下子都遂了你的愿,你心里有个思想准备吧。”
陈勃点点头,认可了秦信鸥的提醒。
省城,祁康顺的家里,何永淼看着写字板上祁康顺刚刚写的那些字,看完后抬头看向祁康顺。
“有这么夸张吗?”何永淼问道。
祁康顺笑了笑,点点头,又开始了在写字板的书写。
因为每天都要用写字的方式和人沟通,何永淼给他买了电子书写板,用起来很方便,还可以回看都聊了哪些内容,查找也很是方便,祁康顺也越来越愿意和人交流了。
关于琼县查办名单的事情,很快就爆出去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爆出去的,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名单的存在与否,琼县的这些干部们是深信不疑的。
祁康顺: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了,各方较力,他在这个夹缝中左右逢源,而且还没有把什么人得罪死,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要在现有的规则范围内尽可能的找漏洞,体制的漏洞是人情,找准了这一点,无往而不利。
何永淼听了,有些意外的问道:“老书记,你下决心了?”
祁康顺闻言,看向了天空,过了一会才写到:现在不是不下决心的问题,是我们内部的清理问题,我和齐文进不一样,他一直都想着出去躲清闲,可是真要是出去了,根就没了,生活也就过的没什么意思了……
人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只是有些人既是棋子,也是棋手,但是有些人只能做棋子,而那些既是棋子又是棋手的人,就是祁康顺这种人,他们能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维持生命延续的多巴胺,没了这个过程产生多巴胺,他们的生命会老的很快,离开的更快。
既然已经退下来了,最好是观棋不语,但他又不是真君子,所以退下来后还喜欢指导别人下棋或者是亲自上手的人,多半是不受人待见的。
与其说是想要继续从这盘棋上获得利益,还不如说是他们自我救赎,因为离开了这盘棋,他们的生命也就没有多长时间了,不管是身体的生命还是精神的生命,都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陈勃在琼县的这一步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可是从现在来看,他虽然走的很慢,但是走的很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走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