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嗯,可以出院了。不过,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多复查一下"
云南县医院的脑外科主治医生放下片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上飞书。
方程没有反驳,也没办法反驳。如果说反驳是因为住院花费确实有点承受不住的话,那不敢反驳却是因为他的头疼越来越严重了。
提着一大堆的药走到医院门口,旁边的出租车马上就围了上来。
"帅哥,打车吗?"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如果有人抢在前面问了,别人就不能上去抢生意。即便你想价格优惠接了这生意,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方程摆了摆手,继续沿着人行道向前走。
云南是一座小县城,因为四面环山,九月份的它去了几分炎热,多了几分凉爽。
可方程走了还不到一千米,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额头上的汗珠沿着脸颊脖颈一路直下。
方程扶着腿,慢慢地坐在路牙上,心里却是不停地懊悔。
前几天自己在网上看到一位驴友发消息称要组团去云南山旅游,自己一时脑热便报了名。
一行八人,六男两女。开始倒还是挺融洽的,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方程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得罪人,以至于走到最后,八人团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地形的不熟悉,个人经验不丰富,再加上天黑路陡,一个不小心,方程便从山路上滚了下来。
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事后他才听说自己是被当地上山采药的村民发现,报了警后送来的。
方程在路边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再次起身,向火车站走去。
山南县火车站是个小站。方程坐在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有些欲哭无泪。
出来旅游,尽不尽兴就先不提了,受了伤,花了钱,头还疼…
火车来了,方程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车,一路昏昏沉沉。
下车,转乘,上车…
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方建军和王翠英看到儿子回来还有些诧异,再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直到方程一再保证没事,只是累了,这才慢慢把心放下。
这一夜方程睡得最踏实,也最沉。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才醒来。
睁开眼,方程觉得头痛的症状好像一下子就不见,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嗯…另一只袜子去哪里了?
方程穿好衣服后,手里拿着一只袜子,在床上地上四处寻找另一只袜子。
"昨天昏昏沉沉的,可能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吧。可是现在就一只袜子,怎么穿啊…"
方程一边看着手里的袜子,一边嘀咕着。
"物品已分析完毕,是否开始复制?"
方程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就在方程还在疑惑的时候,声音再次响了一遍。
"复…复制"
方程的音调都有些哆嗦。
"请宿主提供相应材料"
方程这次也不犹豫了,连滚带爬地冲进父母的房间,翻箱倒柜地将他母亲去年剩下的毛线给找了出来。
"检测到材料:毛线,材质:纯棉。优点:柔软温暖,不起毛球…缺点:缩水,弹力小,色彩不牢固,高温易掉色…总长度…"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将毛线的详细信息都罗列了出来,甚至毛线的主要构成都讲的一清二楚。
方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
"能快点吗?怎么这么贫!"方程忍不住道。
脑海中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方程就看到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钩针…
就在方程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地时候,双手停了下来。一只新袜子已经静静地躺在他的手里。
"复制完成度:64%,原因分析:材质非涤纶材料,工具非…"
我…这…
方程彻底傻眼了。虽然没有达到百分百复制,但这个结果也已经颠覆了他的三观。
他不可置信地捏了捏手里的袜子,又抬起左手在眼前仔细地打量了良久,这次突出一口气来。
我这是要成仙的节奏吗?!
方程一下子瘫坐在床上,有丝恐惧,但更多地却是兴奋。
他突然跳起身,光着脚丫子就跑到镜子前,把自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变成电影里的怪物,这才放下心来。
中午,父母回来后,看着坐在沙发上自己傻笑的儿子,王翠英连忙走了过去。
"儿子,你没事吧?"说着,王翠英摸了摸方程的额头。
"妈,我没事"方程将母亲的手抓住,笑着说道。
王翠英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放下心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方程又把父母吓了一大跳。
平常饭量不大的方程,居然吃的跟方建军两口子一样多。最后,还是方程的一句"饿坏了"这才让他们悄悄放下了心。
在家待了两天后,方程实在受不了父母那"你是不是病了"的眼神,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事以后,这才被放过。
坐上返校的客车,方程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怪不得父母担心,这两天方程折腾的确实猛了一点。
自从第一次复制之后,方程就开始想着怎么快速致富了。
开始想复制点现金,可纸币的纸张油墨等解决不了,复制出来的钱,瞎子都能摸出是假币来。
即使这些都解决了,上面可还有编码的。难道还能一张张地去菜市场换成零钱吗?
硬币倒是可以,可刨去材料成本时间成本等等,也就剩个屁了。
至于复制黄条…呵呵,原材料就是黄金,还复制个鬼啊!纯属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钻石倒是可以,毕竟它跟碳是同素异形体。可方程没有可改变分子结构的工具啊。
所以,方程这两天是时而兴奋,时而沮丧,情绪极不稳定。
相比刚开始,认清现实的方程倒是安分了下来。
就算买彩票中了几个亿,过个几天,心态也就安稳了下来。何况,还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鸡肋点的复制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