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少年咬了咬牙，一把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腹肌很明显。

　　大概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炫腹，少年的脸很快就红了。

　　“很好。”赵梓骆点了点头：“名字？”

　　少年深吸一口气：“李擎！”

　　“好，你做一些性感诱惑的动作。”

　　刷！

　　李擎的脸瞬间红了。

　　“我……”他手放在腹肌上，可一动都不动。

　　等了十几秒，赵梓骆叹了口气：“可惜，下一位。”

　　李擎茫然抬起头，可这点茫然很快被剧烈的失望占据。

　　这……就结束了？

　　“老师，我我唱歌很好的……”

　　赵梓骆摇头：“我不需要唱歌太好的。”

　　“老师！！”看着他看向其他人，李擎终于忍不住了，忽然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看了过来。

　　李擎咬着嘴唇，死死盯着赵梓骆。

　　他不甘心。

　　当年三人出道，没有他。

　　现在明明有机会了，就因为自己不能做一些诱惑性的动作，就被放弃了？

　　凭什么？

　　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李楚涵吓了一跳，立刻拦在赵梓骆面前。

　　“你要做什么？！”

　　李擎没有看她，而是直视赵梓骆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我不想做主播。”

　　他用力抿着嘴唇，发泄一般喊道：“我……我想成为歌手！！！”

　　“我也能唱！我这几年都在拼命练习唱歌！”

　　“我我真的唱的不错！！”

　　“我要作为歌手出道！发专辑！开演唱会！！”

　　“才不要做搔首弄姿的主播！！”

　　这一次，赵梓骆还没开口，其他人却彻底明白了。

　　诺布卓玛怜悯地说道：“能发行专辑的歌手，公司都是有详细数据的。达到了才能发行，而且每个人就一次机会！”

　　“一张专辑不成功，基本不会有下一张。”

　　“至于演唱会……起码三张专辑之后才会考虑。”

　　林栋轻叹了一声：“你别说专辑了，就连出道都被刷了下来。”

　　“公司不愿就这么放弃你们，安排你们来宝岛直播公司。就是给你们一条后路。”

　　“可你呢？”

　　“看不起直播？”

　　“以为自己是天王巨星呢？”

　　他很不喜欢这种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如果没有当年在酒吧驻唱的经历，他也不会被老师看上！

　　看着李擎涨红的脸，他平静道：“梦想得有，但你至少先得养活自己。”

　　“真以为抖音会一直养着你们吗？”

　　“醒醒吧。”

　　安静。

　　这些话就像一桶凉水，泼在了少年少女们的头上。

　　在这里的人，都是当年出道失败的。

　　他们都还做着梦，在公司为他们安排的后路上，心安理得地拿着抖音的工资，继续练习。

　　可他们从来没有看清楚，这不是青训营，而是直播公司。

　　赵梓骆终于说道：“好了，我再重申一次。”

　　“我不是来选歌手的。我是来选主播的。”

　　“如果可以接受，留下。”

　　他等了一分钟。

　　除了李擎，居然没有一个人走！

　　很好。

　　至少能骂得醒。

　　四十分钟后，他一共选了四个人。

　　男中音，男高音。

　　女低音，女高音。

　　二十分钟后，他让没被选中的少年们离开休息室，这才让四个人进了办公室。

　　他刚进去，四位少年全都站了起来。

　　“坐。”他简单压了压手，让所有人坐下，这才坐到主位上，开门见山：“既然各位坐在这里，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一位女孩轻轻点了点头，忽然苦笑道：“真是像梦一样。”

　　“没想到我唱到孔方老师的歌。居然是在我决定退出娱乐圈的时候。”

　　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执拗。

　　“你们什么时候退出娱乐圈了？”赵梓骆皱眉道。

　　四人本来有些低沉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

　　一位少女愕然道：“我们……我们还能继续唱歌？”

　　“不然呢？”赵梓骆莫名其妙。

　　他们对直播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首歌看看。”

　　不仅仅是四人。

　　这次，左丘，长岐乐队，李楚涵全都凑了过去。

　　这可是孔方老师的新歌！

　　“《学猫叫》？”李楚涵眼睛一亮：“很可爱的名字。”

　　是少女歌曲吗？

　　长岐乐队和左丘则非常遗憾。

　　这个名字，一看他们就唱不了。

　　可是……

　　顺着乐谱看了十几秒，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了。

　　四位新人还看得津津有味，可左丘已经见了活鬼一样，频频抬头看向赵梓骆，又埋头看向乐谱。

　　“这……这是老师的新歌？”

　　终于，林栋忍不住开炮了。

　　“老师，您是不是被夺舍了？”

　　“是的话眨眨眼？”

　　赵梓骆脸色铁青：“瞎说什么！”

　　特么他就知道！

　　这种歌就不该拿出来！

　　但为了热度。

　　为了破局。

　　他拿出来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

　　左丘嘴巴都张圆了。

　　自己……可是刚唱过《青花瓷》啊！

　　你反手来一个《学猫叫》？

　　听听这是什么鬼魅一样的音乐？！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李楚涵的声音也高了三度。

　　“在你面前撒个娇，一起喵喵喵喵喵？”

　　孔方再次退化为向阳花了！

　　这可是写出《如愿》的赵梓骆啊！

　　现在这拿出来的什么鬼东西！

　　看不下去……

　　是真看不下去！

　　说垃圾都是抬举！

　　但凡有点追求。

　　有点音乐素养的歌手。

　　对《学猫叫》绝对“达咩”！

　　深以为耻！

　　她的眼睛已经开始痛了！

　　“这……这首歌很好听啊？”终于，一位女孩忍不住道。

　　大家的脸色怎么都这么奇怪？

　　诺布卓玛脸色发青，干笑道：“呵呵……”

　　只是目光没有再看乐谱一眼。

　　多看一眼都会脑仁儿疼！

　　“老师，你没事吧？”左丘已经快步走到了赵梓骆面前，拉着他的手把脉。

　　“怎么会写出这种东西？”

　　“名声啊！老师！”

　　“三星乐神的牌面啊！”

　　您真的不准备当人了吗？

　　如果以后给自己的也是这种东西。

　　他……怕是会当场吐血而亡吧？

　　赵梓骆也感觉脸皮臊得慌。

　　“我没拿《惊雷》出来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

　　天塌地陷紫金锤砸不死他们！

　　“居然还挑三拣四！”

　　“我不要脸的吗？”

　　看着赵梓骆严肃到刻板的脸色，林栋觉得可能自己误判了这首歌。

　　可他又看了三次。

　　仍然是一样的结论！

　　这就是垃圾啊！

　　不能因为出自孔方老师的手，它就不是垃圾啊！

　　“老师……您真的准备发这首歌？”

　　“嗯。”赵梓骆点头。

　　拿出《学猫叫》来。

　　他就已经做好不要脸的准备了！

　　高情商说法。

　　横眉冷对千夫指。

　　他咬牙道：“你们不仅要唱！”

　　“而且还要穿得清凉一点！”

　　“带着猫耳朵和尾巴，可爱地唱！”

　　长岐乐队，左丘，李楚涵齐齐低下头。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太丢脸了！

　　自己的大学都在哀嚎！

　　一位少年看向几位天王，终于忍不住道：“老老师……”

　　“这这首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我不是质疑老师的歌！就是，就是……”

　　他满脸通红，说不下去了。

　　赵梓骆深吸一口气。

　　“它就是垃圾！”

　　“乐坛不应该出现这种歌！”

　　“它不配叫做歌！”

　　“口水话都比它强！”

　　李楚涵三人松了口气。

　　很好。

　　老师还是清醒的。

　　可不等他们这口气松完，赵梓骆就继续说道。

　　“但是。”

　　“几个月内我会量产垃圾！”

　　“你们必须唱完！”

　　“它会带给你们国民级的热度！”

　　“还有能用上几十年的财富！”

　　几个新人都蒙了？

　　这还叫垃圾？

　　“去练吧。”赵梓骆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也不打算指导。

　　绝对音感指导《学猫叫》……

　　绝对音感都想死！

　　“等我通知，准备全网直播！”

　　带着一行人离开休息室。

　　所有人都下意识摸了摸胳膊。

　　一胳膊鸡皮。

　　还没从学猫叫中缓过劲儿来。

　　赵梓骆一共给了四首。

　　《学猫叫》《危险派对》《卡路里》《热爱105度的你》。

　　反正拿出这几首歌。

　　他已经不准备去看网络评论了。

　　人在龙宝，谢邀。

　　“你们先回去吧。”赵梓骆对其他几人说道：“我和总经理还有些事情要谈。”

　　几人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

　　赵梓骆这才和总经理来到了贵宾室。

　　他单刀直入：“想要我的版权？”

　　总经理愣了愣。

　　随后眼珠子都亮了！

　　“想！”

　　汪！

　　说实话。

　　华国版权虽然严厉，但他们可以买。

　　但是。

　　没钱！

　　孔方老师每一首歌都是流行大火！

　　价格直接上天！

　　赵梓骆沉声道：“我可以给抖音公司所有我歌曲的授权！”

　　总经理呼吸都急促了。

　　但他更清楚。

　　这么好的待遇，一定有条件！

　　“您有什么需要？公司一定全力达成！”

　　聪明。

　　赵梓骆压低声音：“在热度炒上去之后，我会拍一部电视剧。”

　　“龙宝的人我信不过。”

　　他们也绝对不会给自己好的拍摄团队！

　　但是！

　　抖音作为短视频公司。

　　是肯定有好导演的！

　　而且还有相当专业的道具组！灯光组！化妆师！

　　“您想用挂靠在母公司的大导演？”

　　赵梓骆纠正：“是整个团队！”

　　“这次的电视剧，白导不适合。”

　　总经理立刻就明白了。

　　同时脑海中飞快计算起来。

　　如果抖音答应……不！母公司一定会答应！

　　对母公司来说，孔方老师就是大爹！

　　那，就代表抖音在龙宝地区，彻底和西陆势力，本土势力，和国势力撕破脸了！

　　如果孔方老师胜。

　　抖音也能在宝岛地区吃到撑爆！

　　如果……

　　那，宝岛抖音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许久，他才郑重说道：“我希望能看看几天以后的直播效果。”

　　赵梓骆脸色有些古怪。

　　随后点头：“你不会失望。”

　　最多认为自己被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