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颁奖前夕。

　　林妩再次被抓了壮丁，这次由她陪同顾言一起去前往。

　　“你该找个助理了！”

　　飞机上，林妩无奈看着顾言。她又要忙着公司的事儿，又要兼顾老板助理的活……

　　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顾言耸了耸肩，关于助理这事儿他也没啥好的人选。

　　主要吧，他自身也算身兼多职，一般人还真无法胜任他的助理之位。

　　所以干脆就一直这么耗着。

　　再说了，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折腾，顾言感觉也有些身心俱疲，所以，诺奖之后他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助理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

　　林妩看他这样，也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只能心里默默想着，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给他找个助理，将自己解脱出来。

　　顾言当然不知道林妩心里在想什么，他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困了先睡会！你要是困了也休息一下！”

　　时间还长呢，虽说飞机是最快的交通工具，可出国能一样嘛！

　　交代了林妩，他自个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沉沉睡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言忽然被一阵争论声吵醒。

　　他睁开迷糊的睡眼一看……

　　却是几个老外，一女三男，好像在争论着什么学术问题。

　　这是有多敬业……

　　顾言咂吧了嘴，不过眼下却没办法继续睡了，于是他一边无聊的听着老外们争论，一边瞅着窗外看。

　　听着听着，顾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好奇，嘴上脱口问出：“dmrg？”

　　正探讨着的几个老外，听到一个声音插入进来，他们顿时朝着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外惊疑的问道：“你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

　　顾言点点头：“恰巧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哦？”

　　那个看着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外国女人问道：“你也是从事物理学工作的？”

　　呃……

　　我是还不是呢？

　　顾言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外国男人笑道：“你也是去参加诺奖颁奖典礼？”

　　顾言再次点头。

　　几个老外听了，顿时就喜笑颜开。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最怕的就是话不投机，而几人都是参加诺奖颁奖的，他们的高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企及。

　　没想到竟然这飞机上，竟然遇到同行了！

　　而且这高度也能够和他们搭得上话。

　　似乎是诺奖的名头够大，他们几个人争论又没个结果，于是那女人将一张纸递给顾言：

　　“我们几人意见无法做到统一，你看看我的算法和模型……”

　　顾言接过来一看，顿时笑着：“你这算法倒是有趣，不过nrg一般只适用在杂质系统中，当演算一般的格点系统，如hubbardmodel时，往往出现很大的误差。”

　　“咦？”

　　真的懂啊！

　　几个老外面面相觑，原本他们看顾言年轻，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客套性的问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懂！

　　“认识一下，我叫露西！”

　　女人自我介绍之后，然后又指向年长的那位学者：“这是佩奇教授，另外两个是他的助理，吉米和大卫……”

　　哦？

　　顾言眼睛一亮，佩奇，是野猪……啊呸！

　　他问道：“是牛牛顶级物理学家佩奇教授？”

　　老头点点头：“叫我佩奇就好，您又是哪位教授？”

　　虽然顾言年轻，可刚刚就那么一句话，他却不敢轻视顾言，毕竟一句话就能掐中要害的，在学术上肯定有着很高的成就。

　　顾言笑道：“我叫顾言，来自龙国！”

　　“哦？龙国？”

　　露西惊讶道：“倒是没听说有邀请龙国物理学家啊！”

　　不过想到他们几人先前封闭式的工作，以为是自己没注意，也就没多想，于是就继续回到先前的讨论。

　　“你觉得这种误差应该怎么解决？”

　　露西一脸求教的问道。

　　顾言指着那张纸：“dmrg在重整化前，把整个系统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为系统，一部分为环境……”

　　“一般的情况下，lanczos算法需要一个初始的随机向量。通过若干次迭代后，该向量收敛到基态……”

　　顾言不慌不忙，一个个英文字符从他嘴里跳出。

　　几个老外越听，眼中越发的觉得惊讶，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然有这么超人一等的思维。

　　野猪……啊不，是佩奇教授听完之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个提议很新颖，如果不介意我想现场计算一番！”

　　顾言听了，顿时笑道：“当然可以！”

　　于是几人围在一起，探讨分析计算……

　　唯有林妩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她两眼出神的看着顾言。

　　什么时候顾言的英语这么溜？

　　而且，其中很多术语连她都听不懂，而看那几个老外也是，又是专业名词，又是算法模型。

　　听着好像是在讨论数学或者物理方面的学术。

　　只是……

　　顾言真的懂吗？

　　他啥时候这么精通数学亦或者物理？

　　林妩表示自己彻底懵圈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陪着老板出一趟国，竟然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老板身上……竟然还有这些秘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才。

　　文学影视数学or物理……他到底还懂啥？还有没有我没发现的？

　　林妩愣愣的看着和几个老外从容交谈的顾言，看着他们一会探讨一会拿着笔写写画画的，一时间竟然走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空乘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的时候。

　　顾言几人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没想到这就要到了！”

　　露西一脸恍然，然后看向顾言：“很高兴认识你，来自龙国的顾，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物理学家！”

　　“呃……”

　　顾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过奖过奖！”

　　林妩则好奇的看着顾言。

　　物理学家？

　　我老板啥时候成物理学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倒是他的《三体》……外界都说《三体》这本书里阐述的物理知识非常的扎实，即便是一些物理学家看了也觉得很惊讶。

　　可那毕竟只是小说啊喂！

　　难道老板这是把《三体》里的东西拿出来和人讨论？

　　林妩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