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钱和王雪淼住在一间房。

　　唐千梓和唐小黑住在一间房。

　　刘有钱有些意外，这两个小孩意外的胆子挺大。

　　可能胆子和年龄并没有实际关系吧。

　　他问了唐千梓一嘴。

　　唐千梓想了想。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没钱。

　　原来是小小年纪就参透了人生哲学。

　　房间里放着一张窄床。

　　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空空荡荡。

　　刘有钱坐在旁边。

　　这里面真的是古怪。

　　为什么会有人？

　　死人也罢，活人也罢。

　　可为什么会有人。

　　秦始皇真的修建了一座城，用来保存生前的一切。

　　意思是，永生之酒可能真的存在！

　　这也是刘有钱不那么害怕的原因，这反而是一种论证。

　　他坐起身来，对着王雪淼说。

　　“我去找那个婆婆聊聊天。”

　　“什么？！你要丢下咱。”

　　王雪淼立马慌了起来。

　　刘有钱却是摸着脸颊。

　　“额，你不是害怕吗？”

　　王雪淼坐起来。

　　“不行，咱要和你一起去。”

　　刘有钱牵着王雪淼的手。

　　王雪淼看见刘有钱的动作，开心地笑起来。

　　两人走到楼下。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刘有钱拉着王雪淼坐在婆婆对面。

　　刘有钱这才仔细看起她来，脸上满是皱纹，紧巴巴地黏在一起，那双眼珠，深深地凹陷下去。

　　王雪淼是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婆婆，您怎么称呼？”刘有钱礼貌地问着。

　　老婆婆沉吟良久，似乎是在回忆。

　　“忘了，你们就叫我黑婆婆吧。”

　　“诶，黑婆婆您好。”

　　刘有钱展现社畜本能，神啊鬼啊反正都没甲方恐怖。

　　难道还能吃人不成？

　　“坐下陪我聊聊吧。”黑婆婆慢慢说着。

　　“我就不给你们准备茶水了，死人的东西，活人可吃不得。”

　　堂中似乎有阴风吹过。

　　王雪淼手紧紧抓住刘有钱的手，刘有钱感觉她的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害怕。

　　有这么吓人吗？

　　他本来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犯怵的，但是王雪淼这样，他一点都不怕了。

　　就像看一群人看恐怖片一样。

　　要是旁边有人特别害怕，一到恐怖的地方就惊声尖叫，就没那么害怕了。

　　刘有钱讪讪笑着。

　　“黑婆婆，您就别吓我们了，什么活人死人的……”

　　“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这里面的人，都是死人。”

　　烛光微微摇曳，照映在她的颧骨上。

　　她继续说着。

　　“望气术一看便知，你们看不见吗？”

　　“什么望气术？”刘有钱疑惑不解。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台阶上响起。

　　“望气术，是观察山水物形人和动物等气性表现吉凶的方法，吉凶，可以从颜色上分辨，金黄色为大吉紫色为吉黑色带灰，则是阴宅才会有，而这里的人，都是黑灰色，是死气。”

　　是唐千梓，她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黑婆婆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

　　“原来会望气术的是这位小姑娘。”

　　刘有钱迷惑不解。

　　“可是黑婆婆您这不是好好的，还和我们在这聊天呢。”

　　黑婆婆慢慢说起来。

　　“死可以是生的延续，也可以是生的一部分，死不在生的对面，你明白吗？”

　　刘有钱摇头。

　　这话说得太过玄学。

　　在他看来，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什么叫死是生的一部分。

　　唐千梓也跟着坐了下来，感叹了一句。

　　“大叔，你胆子还真是大。”

　　刘有钱没理她，继续追问。

　　“那黑婆婆，您多少岁了？”

　　黑婆婆用那双眼睛，看着刘有钱。

　　“非要说的话，七八百吧，谁知道呢？”

　　七八百？

　　不对吧？

　　但是可以确信的是，这位老人家的寿命，或者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普通人。

　　“黑婆婆，那您听过永生之酒吗？”

　　刘有钱抛出了这个问题。

　　四周变得安静下来。

　　黑婆婆只是一直看着他，灰暗的眼珠透露出无法捉摸的晦涩，随后用着沙哑的声音说。

　　“活人都想长生，死人却想永眠……”

　　“我没听说过什么永生之酒。”

　　没听说过永生之酒，刘有钱感觉线索断了。

　　“那您，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黑婆婆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她拾起桌上的烛火。

　　“如果你们想知道答案，就去宫里吧。”

　　黑婆婆佝偻着身子，缓缓离开了。

　　只留下三个人在这边。

　　王雪淼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

　　刘有钱还是疑惑不解。

　　“这婆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死不在生的对立面？”

　　王雪淼这时候想起李雨诗同她讲过的话，回忆了一下，慢慢开口。

　　“这个世界上存在正数，负数，但还有零这个数字，零既不属于正数也不属于负数，除了这些，还有虚数，根本不属于有理数的范围，更别谈正数和负数了。”

　　“是这个意思吧。”

　　“这是李雨诗告诉我的。”

　　刘有钱微微有些吃惊。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王雪淼轻笑着。

　　“女孩子之间是这样的。”

　　唐千梓点了点头。

　　“前面那句说的没错。”

　　“这位黑婆婆，可能处于非生非死的状态，她的气已经散了，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延续的躯体罢了。”

　　刘有钱有些好奇，这个唐千梓似乎不一般。

　　“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唐千梓同样有些惊讶。

　　“我倒是没想到大叔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进来。”

　　“因为你们是吸血鬼吗？”

　　刘有钱摆摆手。

　　“差不多吧，我们也有不得不进来的理由。”

　　唐千梓微微思考。

　　“那个永生之酒？”

　　原来不是酒瘾大啊。

　　她瞬间就理解了。

　　“吸血鬼不是不老不死，为什么需要永生之酒？”

　　刘有钱总觉得这话非常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些都是传闻，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进来找的。”

　　“对了，你弟弟唐小黑呢？”

　　唐千梓歪了歪头。

　　“他去探查了，应该晚上就回来了，稍微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