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洞生态农业开发公司在桑晖和何丽丽的运作下,逐步走上正轨。
何丽丽的老家,海拔高,气候寒冷,种不了花花草草,不过,他们村的山药,闻名遐迩,是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通过直播,何丽丽这几天,就把村里的山药卖了一小半。
价格比过去还高20%。
山药的畅销,跟着带动土豆芸豆等特产的市场,周围村的农产品,终于有了一个稳定的市场销路。
说起何丽丽,老百姓感恩戴德。
桑晖则忙着收购生猪。
“这地方不错,我过去还没有来过。”桑彦很佩服桑晖找到一个好地方。
这地方就在桃源洞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里。几年前,有老板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养猪场,结果没运营多久就倒闭了。
基本设施都还可以使用。
桑晖用很少的钱就把它租下来,将收购来的生猪养在这里。
“我上次看到你在熏制野猪肉,我就想,我们这儿的腊肉很有名,经常有外地人来买。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可以加工腊肉,把它卖到全国去!”桑晖道。
当地老百姓都有养猪的习惯,每家都至少有三四头大肥猪,过去没有冰箱,吃不完的肉,都熏制成腊肉。虽然现在大家都有冰箱了,熏制腊肉的老百姓仍然不少。
只因喜欢腊肉的独特味道,瘦而不柴,香而不腻。
腊肉市场还没有打开,暂时也赚不了多少钱,不过,确实对老百姓有利。
桑晖收购来的这批猪,每头都有三百来斤,膘肥体壮,威风凛凛。
桑彦仔细瞧瞧,不由皱眉。
农村过去养猪,都是吃玉米土豆,但眼前这些猪,显然都是用饲料喂大的。饲料中难免含激素抗生素,这些猪看起来很雄壮,其实肉质并不好,甚至对人体有害。
桑彦略一思索,道:“今后不要再喂饲料了,改喂玉米蔬菜和酒糟,另外,我给你开一个药开方,给猪喂一个疗程,降一下毒素,再宰杀。”
“玉米还可以在村里收购,蔬菜和酒糟哪儿有啊?”桑晖为难道。
“酒糟不缺,我家就是开酒坊,量大管够;至于蔬菜,每天地里出产那么多,欧家丢掉的那些品相不好的烂叶子,也够这些猪吃了一,还避免产生垃圾。”桑彦胸有成竹道。
这么做会增加成本,但桑彦知道,做好品牌,树立口碑,在市场上才站得住脚。
他可不想为了一点小钱,把自己的口碑弄没了。
桑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一想,找桑彦要了药方子,马上开始执行。
桑彦手头也多了一件事。
桑晖父母是村里有名的老病号,看到他们突然好转,村里都感觉十分稀奇,听说是桑彦治好的,陆续也有人来找桑彦看病。
这些病人,大部分是积劳成疾,又没有钱去治疗,越拖越严重。虽然现在村民都加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看病不再难,但他们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很难恢复。
好些村民,这些年碾转市内各大医院,效果并不明显。
有的就是出院时,似乎病都好了,没多久,又复发。
现实永远比书本理论复杂。就是桑彦,医治起来,有时也觉得棘手,不得不反复揣摩申家老祖留下的笔记。
不知不觉,他的医术又精进了。
现在看《黄帝内经》,就轻松多了,而且还能发现申家老祖笔记的错误之处。
今天来的陈利发,住在村西头,他得哮喘十多年了,咳嗽起来就不停,一直咳到眼泪鼻涕喷射,然后气促加重,胸膛像扯风厢一样,轰隆直响,直至昏厥。
去大小医院治过无数回,见效不大。受病情的折磨,他弯腰驼背,五十来岁的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
也因为他这个病,全家生活困难,成为有名的贫困户。
桑彦检查一番后,强迫他在申家老屋住下,又开了一服药,陈利发喝完,便沉沉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天色已晚,不由感叹道:“这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好睡过,只是饿得慌。”
桑彦将专门熬制的晚饭端上来,陈利发一连吃了几大碗。平时吃饭,吃着吃着,就会咳嗽起来。但今天一点异常都没有,反而觉得精神爽利,气息平稳。
“我病就好了?”陈利发问道。
“还远得很,你这病求不得急,你在我这儿住下,前七天,除了吃药吃饭,尽量少动;七天后,就在我这儿帮忙,做点简单的劳动。这样调理一个月,就不会发作了。”桑彦道。
“那怎么行?家里的农活还没有做完呢。”
“不要管家里的事,你在我这儿呆着,打扫打扫卫生,我付给你工钱。”桑彦道。
正说着,“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踢开。
“快来帮忙!”王碧珩抬着一副担架,冲进申家老屋。
桑彦心中一紧,王碧珩这么晚来,肯定出大事了。他起身接过担架,抬到病床边,和担架后面的一个年轻人,小心将担架上的病人转移到床上。
“嗯,病情有点古怪。”
病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骨销形立,仿佛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桑彦搭完脉,又掰开病人的眼皮看了一下,沉吟一会儿,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去过骷髅国?”
一路上,王碧珩十分忐忑,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所有的医生都判了病人的死刑,她才不会找桑彦。
即使上次桑彦在陆氏诊所的施展的手段堪称神奇。
听到桑彦的问话,王碧珩像黑夜行走的人看到光亮,兴奋道:“这你也看得出来?你能不能治好他。”
“嗯,有点困难。他至少病了一个月,来得有点晚。”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王碧珩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又熄灭。
“再晚半天,我也没有办法了。”桑彦又检查一番道:“你去外面折一根桃树枝来。”
这要求听着有些奇怪,王碧珩仍然风一样跑了出去,折了一根桃树枝。
桑彦接过桃树枝,用小刀划成五根牙签针一样大小的小枝,轻轻捻动着,插入脚踝手腕额头,然后将八根银针,插入对应穴位,调动体内的热息,通过银针慢慢度入病人体内。
病人的脸扭曲着,显得十分痛苦。
王碧珩在旁边盯着,紧张得手心冒汗。
热息沿着病人的经脉循环一圈,桑彦右手拿起手术刀,在病人的中指一划。
一股黑色的血流,滴入床边的铁盆。
血液臭不可闻,落入盆中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会儿,黑血转红,桑彦双手齐收,撤去银针桃枝,道:“幸不辱使命。”
“这就行了?”王碧珩看着病人还昏迷着,不由有些疑惑。
“他中毒太深,估计要半个小时才会醒来。”桑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