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的一顿饭,没有想到出这种问题。
大家都一言不发,连桑柔都似乎意识到什么,不敢调皮。
过了一会儿,欧昊龙打破沉默,叹气道:“这是一个骗局,很简单,但很实用。”
桑彦点头,他一听到货款数目,就大致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哈哈,果然陈家人吃不得亏,睚眦必报。
“爸,别担心,这是件小事,我这两天正好有空,那个包子虚就是化作了灰,我也给你揪出来!”桑彦道。
欧昊龙又打了几个电话,道:“我问了一下,这个包子虚是假名,身份证也是假的,要找到他不容易。”
幸好,桑盛春留了一手,拍过一张包子虚的照片。
桑彦拿过来,仔细一看,心中更有谱,道:“我已经有线索了。爸妈,你们安心吃饭,这几个菜是我专门做给你们的。”
第二天早上,桑彦骑上摩托直奔市城。
高楼林立,人潮涌动。作为全省的重镇,碧落市有着丰富的资源,在省内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城市建设在全省也属于一流。
城南的湖畔花园小区,宁静,美丽,很受城市新贵的喜爱。小小大象公司的罗总监,去年就在别人羡慕的眼光里,拿到一套130平方的居室。
晚上八点,罗总监带着醉意,从酒吧回来。
刚一进门,他惊奇地发现,一名年轻人悠闲地地坐在沙发,喝着他珍藏的红酒。
“酒不错。”桑彦说着,举怀一饮而尽。
“你想干什么?我报警了!”罗总监刚掏出手机,桑彦像鸟儿一样飞过茶台,眨眼之间就来到他的身边。
罗总监感觉手腕一紧,跟着自己的膝盖隐约传来“咔嚓”一声,身体更不由自主地躺倒,手机飞出去老边。
桑彦跟着出手一指,罗总监的惊呼声便像突然停电的音响一样。
“先冷静冷静,我一会儿有话要问。”桑彦冷漠地说完,拾起罗总监的手机,退到茶台边。
罗总监感觉膝盖如刀割一般痛,他想喊,却喊不出声;莫名的恐惧,如潮水一般袭来,他宁愿马上死去,也不愿意受到这种折磨。
他汗如雨下,忍住疼痛,像一条蚯蚓一样蠕动着,爬到桑彦的脚边。
桑彦像地狱出来的恶魔,俯视着他,淡淡道:“这么快就想通了。”
罗总监拼命点头。
桑彦拿出手机,调出包子虚的照片,给罗总监看了一下,道:“这人是谁?”
罗总监脸上露出更大的恐惧。
“不想说,是吧?”桑彦很随意地握住罗总监的一根手指,轻轻一别,罗总监的手指断裂。
“你有十根手指,如果我都掰断,而你还能这么硬气,我就放过你。”桑彦道:“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
罗总监一生也算顺风顺水,衣食无忧,哪儿吃过这种苦头?此刻只能心一横,点头表示屈服。
桑彦解开他的哑穴,他忍住呼痛的本能,哑着嗓子道:“他是我的哥哥,叫罗柏托。”
果然如此!
虽然照片上的包子虚和罗总监表面上南辕北辙,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江湖气十足,不过,桑彦在他们的眉眼之间发现一丝相似之处,猜出他们的关系。
这种感觉很玄,说出来一般人也不会相信。
罗总监开了口,便止不住势头,把前因后果都交待出来:陈小斌破产,还丢了脸面,在家族里抬不起头。他想报一箭之仇,于是将公司剩下的资产无偿送给罗总监,请罗总监找人对付桑彦。
罗总监想起他的哥哥,从小混江湖,是千门高手,让他做局正好合适。
两兄弟平时很少往来,一般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兄弟。
“他躲到哪儿去了?”桑彦问道。
“他是老手了,行骗成功,便躲了起来,没有人找得他。”罗总监道。
“是么?”桑彦又捏住他的一根手指。
“别动手,我说,”罗总监连忙道:“刚刚我在酒吧遇到他,他说他今晚要在怡情大酒店参加一个赌局,千一个肥羊。”
桑彦一记手刀将罗总监砍晕,丢到卫生间里。
半个小时,桑彦赶到怡情大酒店18楼,在铺着红毯的走廊里,竖起耳朵。
18号房里热热闹闹,果然有一个赌局。
不过,里面人多,不便打草惊蛇,看来只能守株待兔了。
桑彦退到走廊尽头的公卫边,等待时机。
一会儿,18号房的房门打开,一名颓废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便突然失控,冲到走廊尽头的窗前,用脑袋去撞窗玻璃。
可是,这种窗玻璃都是特种制品,他怎么可能撞坏?
中年人撞了几下,便打开小窗,准备从狭窄的小窗跳下去。
脚还没有离地,他身体一轻,被人提着走向消防通道。
“放下我,让我去死!”中年人喊道。
出手的是桑彦,他低声道:“不要说话,想死也要等一会儿。”
进了消防通道,又了两层楼,桑彦放下中年人,道:“是不是赌输了?”
中年人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叹声道:“唉,输了四十多万。”大个子道。
桑彦眉毛一挑,心想,输这么多,包子虚他们这伙人的胃口不小啊。
他换个话题道:“听你的口音,像是丽水县的?”
“对,对,我是丽水县的,小哥哪里人?”
桑彦道:“我也是丽水的,难得遇到老乡,我们去找个地方聊聊。”
半个小时后,坐在咖啡馆慢慢喝着咖啡的桑彦,已经知道颓废的中年人故事。
大个子叫石大昌,是石燕民族医药公司的董事长,由于公司经营不善,濒临破产,前不久,他听说朋友介绍说,市里有一个牌局,参加的人都是大老板,钱多人傻,很容易赢钱,他寻思着赢点钱解决公司的生产困难,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借了四十万元,加入这个牌局。
第一天,石大昌赢了三万多块钱,接下来就几天,天天走霉运,把第一天赢的钱输了不算,还倒输四十多万元。
打得不小啊,我喜欢!
桑彦看着石大昌不由好笑,石大昌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他是被别人千了,而且他和大部分赌棍一样,越输越急,最后把老本全都押上。
桑彦道:“石总也是有自己的公司的人,输四五十万元,应该承担起,不至于去寻短见。”
“公司早亏得一干二净,这次的钱还是我找亲戚朋友集资的,说是准备进行生产线改造,现在全输完了,我没法向他们交代。”石大昌哭丧着脸道。
桑彦道:“我可以打包票,你是中了别人的计,赌场中有人出千了。”
“什么,有人出千,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石大昌站起来就要走。
桑彦拉住他,道:“你没有现场抓住,找他们有什么用?”
“是啊,他们不会认账。”石大昌颓然坐下道。
“有句话,叫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如果石总信得过我,我们一起去赢回来。”桑彦平静道。
“你真有把握赢回来?”
“要赢回来,石总必须相信我,而且听我的安排。”桑彦道。
“我的命就是你救的,我有什么信不过的?”石大昌道。
“好,现在我就给你的卡里转十万元钱。等会儿,你带我去,赢了,我们对半分;如果输了,这十万元钱就算我送给你的。”桑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