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下雪了!”
观光团的粉丝,一早起来看来,山顶积满白雪,像戴了一顶白帽子。
不过,桃源洞四面皆山,寒风吹不进来,仍然很暖和。
好多粉丝还穿着普通夹克。
“我们爬山去吧?”有的粉丝兴奋地提议道。
“我可不敢去,”有粉丝道:“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主播大战野猪的视频,万一遇到野猪怎么办?”
确实,那次野猪都下山了,山上不知有多少?
他们不知道,前几天,桑彦怕野猪下山伤害人,又上山清理了一次,可以确保普通人一天内能走到的地方,不会遇到野猪。
不过,山上的危险并不只是野猪,光是那些山路,都够这些人喝一壶。
何况,他要去县城办事,没有时间陪他们上山。
桑晖带着大将军和小黑走来,道:“我正想上山拍视频,我陪你们上去。”
“好哟,我们上山去!”粉丝都激动起来。
有桑晖出马,桑彦自然放心,单论山里的生活经验,桑晖比他还丰富。
“大将军,你要保护我们哟。”一名粉丝对大将军道。
这段时间,大将军也成为明星,来桃源洞的粉丝,都喜欢它。
毕竟,它的卖相比小黑强多了,威风凛凛,性格又温顺。让它坐,它就坐;论它打个滚,它就打个滚。
粉丝和它交上朋友了。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粉丝观光团,唱着《孤勇者》,浩浩荡荡地向山上行发,欧昊龙从地里伸起腰,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我都想跟着他们一起上山了。”
桑彦道:“欧总还年轻,想和他们一起去玩,还来得及。”
欧昊龙道:“没办法,我是劳碌命,得先给顾客服好务。”
地里的菜,大部分已经清理干净,接下来一段时间,没有新鲜蔬菜供应,这才是欧昊龙发愁的事。
不过,没有哪块土地,能一年365天源源不断产出,尤其是冬季,不适合蔬菜生长。
桃源洞到现在才停止规模供应,已经是奇迹。
欧昊龙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早有预案,提前储存一批不易变质的蔬菜,熬到明年开春没有问题。
何况,他走后门,在桑彦那儿买到一批腊肉,在春节期间,做一道腊肉菜,绝对又是一个亮点。
“快过年了,你不去采购年货?”欧昊龙问道。
“今天就准备进城。”桑彦道。
“到城里,一定去庖丁小饮,”欧昊龙一拍脑袋,道:“瞧我这个记性,我给你办了一张钻石卡,不用预约,随去随吃,还可以六折。”
欧昊龙递过一张黑漆漆的卡,上面的一排星辰,闪闪发光。
这种卡的发放权力,掌握在欧家家主手里,这也是欧昊龙上次回市城,专门给桑彦申请的。
桑彦接过卡,道:“那我先走了,有时间一定去试试庖丁小饮的菜。”
刚到村委会,便见郑汇清雄骑着电瓶车从旁边的一条路上冲过来,她看到桑彦的车,急忙喊道:“不好了,谢队长出事了!”
桑彦一脚刹住车,打开车窗,问道:“在哪里,什么情况?”
郑汇清道:“刚刚我从七组回来,在大转弯看到岩上头掉下来一块大石头,谢队长的车正好经过,被石头一砸,车开到坡底下去了。”
“你赶快再去喊几个人去帮忙,我先上去看看!”桑彦一听就急了。
七组是村里最僻远海拔最高的一个组,上七组的公路,还是机耕路,崎岖不平,坡度大,最危险的一段就叫大转弯,公路右边是高耸的悬崖,左边是深深的沟壑。
桑彦心急如焚,车开得飞快,当他上开大转弯时,看到路中间散落着三四块石头,每块都有合抱大小。
停下车,桑彦探头向路边的沟壑看了一眼,难怪郑汇清没有急着救人,而是去村里找人帮忙:沟壑深达百米,极为陡峭,郑汇清一个女孩子,根本下不去。
谢亦娴的车,是一台灰色的五菱宏光,幸运地被半崖上的一块大石阻止住,没有滚到沟壑底部。
岩壁上,洒满从车里滚出来的面条面粉和大米。
桑彦麻利地从后备厢取出一个登山包,拿出一根长长的登山绳,系在车头,慢慢地顺着登山绳下降。
谢亦娴的车先被落下的石块砸中,又连着翻了几个跟斗,已经被破烂不堪。
桑彦记得,上次他送谢亦娴出桃源洞,看谢亦娴开五菱宏光,还很不解。毕竟,谢亦娴不差这点钱。
她们那个阶层的,哪个不是开豪车?
谢亦娴却说,村里这个路,还是五菱宏光好使,而且方便给村民运输物资。
有时,还可带下去赶集的村民。
现在,这辆车已经报废,车门变形。
桑彦降到车身边,看到谢亦娴伏在方向盘上,已经晕过去。副驾上,坐着工作队队员许应杰。
许应杰一脸惨白,浑身哆嗦,看到桑彦过来,连忙拍打车车窗。
他一拍打,车辆又是一阵摇晃,差点又向下滚去,把桑彦吓出一声冷汗。
将主驾的车门拉开,桑彦把谢亦娴扶出,背在背上。
“先别动,我一会儿就下来接你!”桑彦对许应杰道。
一步一步向上爬,虽然桑彦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越常人,可是陡坡上碎石密布,根本不敢发力,而且背上有人,他需要一只手扶住。
终于爬上路面,桑彦拿出登山包里的防潮垫,将谢亦娴平放在防潮垫上。
谢亦娴脑袋上有一丝血迹。
距离车祸已过去半个小时,她还没有醒过来,桑彦估计她伤到头部,如果还不抢救,她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拼了!”桑彦取出八根银针,扎入谢亦娴的身体。
灵龟八针,来自《黄帝内经》,是申家老祖压厢子的功夫。据他的笔记说,有“生死人而肉白骨”奇效,宗门弟子受到重伤,可以用来急救。
上次给桑盛榆治病,也是用的这套针法。
调动冷息,八根银针一起颤动,嗡嗡作响,谢亦娴慢慢有了些血色,身体随着银针的节律抖动起来,嘴里还无意识地痛苦地呻吟着。
桑彦微略松了一口气,转身一拳,将石壁上落下来的一块石块打得粉碎!
还是大意了,这儿太凶险,该走到安全一点的地域再救治的,桑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