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强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进门诊。
战胜车云堂后,谢亦强慢慢也想通了:武协水深,他虽然拿过全国武术冠军,在武协其实没有根基,没有地位,更不会拉关系。
当不了青训部主任,也无所谓了。
开春后,他干脆放弃了武协的编制,回到家乡,开了一家武校。
武校初创,规模不大,学员不多,收入不高,但谢亦强很有成就感。
何况,谢家出事了,需要他回来镇场子。
未来,他还要带着谢家重回巅峰!
前两天,武协负责人给他打电话,说只要他回去,编制可以恢复,青训部主任的位置更是虚位以待。
谢亦强果断拒绝。
他对青训部主任的虎皮交椅,完全放下执念。
不过,他又多了另外的一个执念,那就是对谢家的衰败的不甘心。
这事儿肯定有人在背后操作,他找不出幕后主使,于是只能痛恨王家,痛恨桑彦。
王家在谢家出事后,不仅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迅速将谢家最赚钱的医药企业和私人医院收入囊中。
如果说,王家没有搞事,谢亦强绝对不相信。
痛恨桑彦,更有理由。
桑彦和陆丰在舞狮大赛上,打败了谢家的舞狮队,落了谢家的脸面,还打伤了他最要好的堂弟谢亦杰。
舞狮大赛历来由四大家族主导,谢家竟然被一个乡下小子打脸!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王家的一名旁系子弟说,王家现在背后的人是桑彦。
王家为什么会与桑彦搞到一起,里面肯定有内幕。
刚回来时,知道桑彦把谢家老屋留给他们住,谢亦强还有些感谢,现在却觉得桑彦纯属小人,是在故意羞辱谢家。
自己爷爷年过八旬了,天天辛辛苦苦在诊所看病,挣的钱,大部分都落入桑彦的腰包。
简直比黄世仁还要混账,还要可恶。
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泥腿子,都骑到谢家头上!
叔能忍,婶不能忍。
每天起床,看到这栋老屋,看到自家老屋的一草一木,看爷爷花白的头发,谢亦强就心痛。
“爷爷,我找您商量一件事。”谢亦强进屋就对谢华天道。
原来,和谢亦强一起来的中年人,是市银行的陈行长。
谢亦强用武校做抵押,找银行贷款5000万元,想把谢家老屋和诊所收回来。
谢华天一听,高兴得摸着胡须道:“小强,你长大了,谢家今后就靠你了!”
正说着,谢亦强看到姐姐谢亦娴和堂妹谢亦菲,一左一右,陪着一名英俊的年轻人,从后院走了过来。
“那年轻人是谁?”谢亦强惊讶问道。
谢华天回头看了一眼,道:“他就是桑彦。”
谢亦强心头的火,腾的一下升起。
“这是我家,不欢迎你来!”谢亦强本来就痛恨桑彦,看到他和自己的姐姐堂妹一起,更受不了。
桑彦闻言,停下脚步,他自然认得谢亦强。
上次谢亦强和车云堂对战,不是他在暗中相助,谢亦强根本赢不了。
“好像这是我的房产吧!我回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桑彦不客气道。
谢亦强脸色一红,强行挽尊道:“你不用得意,我已经找到钱了,马上就赎回来。”
“好啊,你出多少钱?”桑彦无所谓道。
“5000万!”
“你脑袋进水了吧?我花了1亿4000万买下的资产,你5000万就想拿走?”
“有7000万是我师叔李从邈出的,大家都知道。”
“不错,拍卖时是一人出的一半,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后来比医术,我赢了他,所有的资产就属于我了。”桑彦道。
“你”谢亦强无话可说,转身问跟着他一起来的行长道:“陈行长,我贷1亿4000万行不行?”
陈行长摇头道:“对不起,你那武校地盘都是租的,固定资产不足60万,给你货款5000万,已经超标了。”
桑彦也跟着打击道:“你省省心吧,你就是能贷1亿5000万,我也不会卖。我的房子,高兴卖就卖;不高兴卖,你给100亿也没有用。”
谢亦强牙齿都差点咬碎,他想了一想,道:“既然你和我师叔赌医术,赢了7000万元,我们也来赌一局,擂台上见真章,你赢了我给你5000万元,输了你把房屋和诊所还给谢家。”
桑彦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你在舞狮大赛拿过冠军,肯定是武林高手,难道你怕了?”
“我怕了?我只是觉得赌注不公平,我出的赌注价值1亿4000万元,你只出了5000万元。”
“那你想怎么样?”
“加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今后谢家的事,由谢亦娴做主,她说什么,你都得听他的。”
“行!”
谢华天冷眼旁观,觉得这一局谢亦强稳赢,略微一笑,也不吭声。
谢亦娴和谢亦菲一起劝两人不要动武,但在谢家,她俩都没有话语权。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武校,武校里有正规比赛的舞台。”谢亦强道。
“用不着,我看这个院坝就很好。”桑彦道。
“这里也行,你输了不能赖账。”
“我赖账?我可以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拿过全国武术冠军就认为无敌于天下,那是因为内家拳手不能参赛。”
“内家拳手怎么啦?我不是没有赢过,那个叫车云堂的,我照样ko他。”谢亦强道。
桑彦听得一愣,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我暗中相助,你被别人打死了!
“小彦,你小心一点,他拳头重,打不过就早点认输。”谢亦娴道。
谢亦娴知道桑彦一个人能把陈谢经营多年的基地掀翻,手段肯定通天。
不过,谢亦强是她看着长大的,打斗从来没有输过,她对桑彦这一局实在没有信心。
倒是谢亦菲完全无所谓。
她和陆丰经常在电话里聊天,陆丰曾坦言,谢亦强这样的外家拳手,他一人可以打几个。
陆丰还说,桑彦可以打他十个。
桑彦提了一把木椅子,坐到院坝中间,勾勾手指,道:“来,我来试一下全国冠军的实力,你逼得我站起来,就算你赢。”
谢亦强气得头发竖立,错步上前,起脚踢向桑彦的脑袋。
一脚,两脚,凌空转身又是一脚。
连环三飞踢,势大力沉,快如闪电,是谢亦强的压箱子的本事。
“太慢了!”
桑彦稳如泰山,双手交替一拂,轻松挡住谢亦强的前两脚,跟着抓住谢亦强右脚腕,右掌一切,左手随之发力一送。
“砰!”
谢亦强远远飞出,摔倒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可是右腿如同断了一样,用不上力。
“你那5000万,我也不要,今后谢家的事,你好好听你姐的安排。”桑彦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