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纵声大笑，心中石头落地。

　　起身走到二人身前抱着二人的脑袋。

　　二人不如他高，只能被动承受，没反抗，任由秦川抱着。

　　四年，任何人也无法体会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四年的相依为命让他们彼此不管在任何时候脑海中都有彼此的影子，相依情谊刻印在心里。

　　哪怕天地变色他们不会有任何改变，也许有一天他们不得不敌对，谁撺掇他们谁后悔。

　　这一幕让魏征百感万生。

　　天牢门开，三大战神走出囚笼，大势已定这天下没人能打得过李世民。

　　天下如棋局一般，魏征已经看到结尾。

　　先登战神不是吹出来的，那是杀出来的，踩着森森白骨站在城楼。

　　良久，三人分开。

　　把羊放在案牍上。

　　侍卫抬着酒坛子走进来，放下离开。

　　老头自觉咬着烤饼端着汤碗去一边，魏征照做跟着老头去墙角蹲着吃。

　　三人盘腿围坐在案牍周围，他们不懂儒节。

　　不需要说话，一碗接着一碗喝酒。

　　一个时辰以后王孙二人被侍卫抬走。

　　魏征与老头合力把秦川抬上床。

　　刚刚躺下秦川突然坐起。

　　闭着双目走到角落蹲下，睡着了。

　　“野猪吃不了细糠！”

　　老头笑骂一句把鹅绒被子披在秦川身后。

　　“魏先生休息吧，老头子得回家。”

　　老头拿着三人给他留的羊腿离开。

　　魏征有些羡慕老头，他未来有福可享。

　　清晨。

　　秦川早早的起来适应新的生活，拿着麻布擦拭他的家具。

　　“你很无聊？”

　　魏征看着忙前忙后的秦川道。

　　“还行吧，以前我们三个人彼此陪伴，如今我孑然一身当然要找些事情做。”

　　秦川动作不停。

　　几名狱卒走到门前，他们低着头，握着拳头。

　　秦川站起身看着众人。

　　“老头呢？”

　　秦川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平时老头都是第一个过来，今天为什么没来？

　　狱卒不说话。

　　秦川急了，双眼充血。

　　“你们说话啊，老头呢？”

　　魏征起身。

　　“不要急躁，你们细说怎么回事。”

　　魏征安抚秦川一句看向狱卒，他是人精已经猜到老头一定出了事。

　　“老头被撞死！”

　　狱卒带着哭腔道。

　　秦川感觉天塌了，跌坐在地。

　　魏征一叹，命也。

　　“老头被那个侍卫撞死的。”

　　又一狱卒大吼一声，泪流满面的看着秦川。

　　秦川深吸一口气，单手拄着案牍站起身，再次跌倒。

　　再次站起，魏征想要去扶，秦川瞥了他一眼。

　　魏征浑身汗毛直立，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那眼神冷的刺心。

　　秦川三次跌倒三次站起。

　　走到床边拿起老头给他的旧鞋走到角落蹲下看着旧鞋发愣。

　　一个时辰以后秦川穿上旧鞋起身走到牢门口。

　　“你不能出去，你现在出去就是越狱，这是死罪。”

　　魏征急声劝阻。

　　几名狱卒听到魏征的声音跑过来。

　　“不能让他离开大牢。”

　　魏征道。

　　狱卒知道魏征是在救人，挡在牢门前。

　　“老头在哪？”

　　秦川语气冰寒道。

　　“家。”

　　其中一人回道。

　　秦川抚摸囚困他四年的木栏，用力。

　　“咔嚓。”木栏像筷子一样折断。

　　魏征瞪大眼睛，这就是先登战神吗？

　　怪不得赏万金封千户侯，值。

　　秦川一步迈出，几名狱卒抱着秦川的腰。

　　“你不能出去，你刚刚过上好日子，眼看着就能回家。你快回去，我们会妥善安葬老头。”

　　一名狱卒大声道。

　　秦川摇头。

　　“我说过等老头死后我埋他！”

　　秦川双手微微用力一推，几人倒地，在秦川面前他们跟小孩子差不多。

　　秦川踏出大门。

　　守护大牢的士兵冲向秦川。

　　秦川随手拿起碗口粗细的横插，挥舞几下。

　　“砰。”

　　冲到秦川身前的士兵被一击打倒。

　　所有士兵惊恐的看着秦川再也不敢冲，牢房的横插百斤重，他单手就能挥舞，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

　　“来吧，你们倒下后会免除处罚，我不会伤尔等性命。”

　　秦川面无表情道。

　　士兵们对视一眼，装模作样的冲到秦川身前挨一下，倒地再也不起来。

　　所有士兵倒地。

　　秦川丢掉手中横插，双手抱拳弯腰。

　　“谢过各位。”

　　秦川大步离开。

　　士兵们还是不起来，狱卒也是一样。

　　他们晚通知一会秦川就多一分离开的机会。

　　秦川按照狱卒说的路线来到老头家。

　　一亩地小院，两间草房。

　　秦川双目赤红，步伐沉重的走进小院。

　　推开房门。

　　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张开双臂挡在秦川身前，一身绣满补丁的衣服，头上绑着红色头绳，很新。

　　红着大眼睛，凶巴巴的瞪着秦川。

　　“我爷爷已经死了，你们走开，不要打扰我爷爷。”

　　说话时女孩眼中含泪。

　　秦川蹲下。

　　“我叫秦川。”

　　秦川想要摸摸女孩的脸，女孩扭头躲开。

　　突然，女孩惊喜的看着秦川。

　　爷爷常常跟她说起秦川，昨晚还说让她给秦川当妻子。

　　女孩扑进秦川怀里。

　　“秦哥哥爷爷死了。”

　　女孩哭声凄婉。

　　秦川流泪。

　　抱起女孩走进草房。

　　一张简易的木床，老头静静的躺在上面。

　　秦川放下女孩，走到老头身前跪地。

　　“老头我来埋你！”

　　秦川磕头，女孩学着秦川磕头。

　　“走，我们去埋爷爷。”

　　秦川道，拉着女孩的手走出草房。

　　在院子中选一处他认为最好的地方开始挖坑。

　　数九寒天挖坑非常吃力。

　　天色渐暗秦川终于挖好坑。

　　“走。”

　　秦川拉着女孩的手上街。

　　“棺材铺哪里有？”

　　秦川道。

　　女孩指一个方向。

　　秦川抱起女孩向棺材铺走。

　　来到棺材铺。

　　棺材铺已经关门。

　　秦川一脚踹开。

　　“我要棺材。”

　　这一脚惊的所有人不敢动。

　　棺材铺的门非常坚固，被一脚踹开，可想来人有多大力气。

　　“我要棺材。”

　　秦川没听到回答再次大喊一声。

　　掌柜的早就弯腰跑了，剩下的工匠一个个愣愣的看着秦川。

　　秦川放下女孩，走到棺材前选一口棺材扛起。

　　单手扶着肩膀上的棺材，拉着女孩手离开。

　　回到小院，把老头放进棺材里。

　　“老头儿你别挑事，装老衣服我没时间给你做，棺材里面暖和你将就将就。”

　　秦川抱着女孩最后看了老头一眼。

　　关上棺材盖，钉上棺材钉。

　　入土。

　　很快埋出一座新坟。

　　二人跪在坟头磕头。

　　“那些人长什么样记得吗？”

　　秦川起身抱起女孩道。

　　“记得。”

　　女孩重重的点头，那些人骑马撞倒爷爷后来过草房确定爷爷有没有死，确定爷爷死后才大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