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士兵步伐不停，依旧抬着头一脸激动的看着秦川。

　　他们的先登。

　　与刚刚出狱时一模一样，骨瘦如柴。

　　“先登，先登，先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士兵们跟着大喊，眼中带泪。

　　这次攻城是悲哀。

　　无声向城墙走。

　　梯子搭在城墙上。

　　士兵们往上爬。

　　后方。

　　“先登，先登，先登。”

　　四十万大军齐声咆哮，声音震天悲凉。

　　秦川背着手站在城楼，没有下达反击的命令。

　　看着士兵们踩着阶梯一步一步靠近。

　　“先登，先登，先登。”

　　喊声继续震天。

　　梯子上的士兵双目赤红，身体一歪掉落，被下方的士兵接住。

　　所有士兵都是如此，眼看要登上城楼他们都会掉下去。

　　“先登，先登，先登。”

　　咆哮声震天。

　　没有参与攻城的士兵高举武器。

　　“先登，先登，先登。”

　　士气空前，不是因为攻城。

　　这是先登的士气。

　　滑稽的攻城。

　　一个不守，一个不登。

　　李世民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秦川。

　　“陛下不能再攻了。”

　　秦叔宝道。

　　现在秦川大喊一声李世民负我结果会如何？

　　大喊一声先登蹲四年苦牢结果会如何？

　　秦川振臂一呼会不会哗变？

　　李世民身体一颤。

　　他现在明白了。

　　士兵不敢反抗他，士兵也不会打他们的军魂。

　　尤其是攻城战，先登在士兵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哪怕他是天策上将，哪怕他是大唐皇帝。

　　没用。

　　攻城是军令，掉下去是军心。

　　四十万大军都这么想。

　　不管派谁爬上去都会掉下来。

　　“陛下收兵吧。”

　　程咬金道。

　　武将们齐声劝阻。

　　这城没法再攻。

　　秦川站在城楼高举手中弯刀。

　　“先登，唐军天下第一。”

　　秦川大吼一声。

　　声音传的很远。

　　“先登，先登，先登。”

　　短暂鸦雀无声后响起空前的欢呼。

　　“唐军天下无敌。”

　　李世民明白了，他与秦川的恩怨只能用别的办法解决。

　　军队不行。

　　他们是不会跟他们的先登作战。

　　秦川也是一样，他是不会跟大唐士兵作战的。

　　哪怕李世民逼着士兵动手。

　　掉下去证明一切，士兵没有违抗军令，只是没有爬上去。

　　“收兵。”

　　李世民道。

　　语气平静。

　　三个月等待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军撤退。

　　“你们也回去吧。”

　　李世民道。

　　城下仅剩下李世民与身后近卫。

　　“你把自己饿瘦就是为了此时吗？”

　　李世民看着秦川道。

　　“我瘦是先登，我胖也是先登，你想多了。”

　　秦川道。

　　李世民面露复杂，眼底藏不住杀心。

　　秦川一定要死，军队不行李世民会用其他办法。

　　深吸一口气。

　　“朕会杀光与你有关的人。”

　　李世民道。

　　恢复了狠辣无情。

　　秦川一脸嘲讽。

　　“是吗？”

　　秦川对着身后招手。

　　一女子走过来。

　　一把抓住秦川衣领，想要把秦川提起来，失败了。

　　“说，东西藏哪了？”

　　在城下观看的李世民已经愣在原地。

　　泪水从脸颊滑落。

　　“观音婢。”

　　李世民小声道。

　　秦川一脸无奈的看着长孙皇后。

　　心中明白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有问题。

　　唯一没有问题的就是李世民想要干掉自己。

　　“你松手。”

　　秦川道。

　　瞪长孙皇后一眼。

　　长孙皇后回瞪秦川一眼，松开秦川衣领背着手看向城下的李世民。

　　“城下何人？”

　　长孙皇后道。

　　一脸高冷。

　　“我是二郎啊。”

　　李世民含泪大喊。

　　长孙皇后皱眉，二郎？

　　听都没听说过。

　　“你很有钱吗？”

　　长孙皇后道。

　　李世民愣住，这是观音婢能说出来的话？

　　观音婢会问这样的问题？

　　这很明显是秦大傻子，只有秦川大傻子才会问东西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