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你能如此平滑的代替沐语冰？而不受任何人的怀疑？”

　　得问，池瑶回答道：“从前的沐语冰自幼便身怀绝症，常年卧病在床！自从成年之后，她便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闺房，她的模样，除了她的亲生爹娘，纵连其余族人，也大多是不知道的！”

　　“那帝夕颜呢？我可听说，她乃是沐语冰为数不多的闺中密友！”

　　提起帝夕颜，沐语冰眼中透着几分复杂。

　　“那是沐家老祖的幻术！”

　　“幻术？”

　　池瑶点头：“一种名唤虚天神的可怕幻术，此术一旦发动，便可从根本上去修改一个人的认知！而中术之人，从十恶不赦的恶人变成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却也不过一瞬之间。”

　　“……”

　　能改变一个人的根本认知，甚至能将一个人在瞬间从十恶不赦的恶人变成变成悲天悯人的大善人？

　　这是何等手段？

　　见风无尘不解，女子又道：“说得简单一些，沐家老祖，便是用虚天神将池瑶记忆中的沐语冰，替换成了我的模样，所以在她眼中，我依旧是曾经那个沐语冰！”

　　听到这里，风无尘总算是多了些许的眉目。

　　“与其说是幻术，倒不如说是催眠？而且……是永久性的催眠？”

　　“随你怎么理解都好……”

　　风无尘点了点头，这才明了。

　　此前，他还以为是帝夕颜与池瑶联合起来骗他，如今看来，前者也是被蒙在鼓里啊！

　　而且，如此说来，那虚天神的效果着实可怕，竟能强行修改一个人的认知！

　　这比寻常的幻术与催眠更加可怕！

　　学会此术之人，岂不是可以轻易蛊惑人心，将旁人变成自己的忠实信徒。

　　莫非衡道众如此大费周章的抓他，便是为了此术？

　　风无尘将这一切猜测都按捺在了心中。

　　只怕这些疑问，要等到亲眼见到沐家老祖那一刻，才会有答案了。

　　“那你此番来千寒岭……”

　　“辅佐帝夕颜，助她登上帝位，这是真正的沐语冰，唯一的愿望！”

　　听到此处，风无尘嘴角轻扬：“那你有没有想过，帝夕颜身为天帝之女，堂堂公主，为何偏偏会与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女子成了闺中密友，甚至来往密切……”

　　池瑶神情略显复杂，她自是明白风无尘的意思。

　　她踌躇片刻，才叹着气回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仅是你，沐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夕颜的目的何在。但事实上，沐语冰一直都活得很痛苦，一出生便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她不知多少次想要自我了断，但帝夕颜却仿佛一道光，是帝夕颜，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士为知己者死，这不是你们男人常喜欢说的吗？”

　　风无尘：“……”

　　士为知己者死，听到这句话时，风无尘却陷入了沉默。

　　是啊，就因为帝夕颜一开始带了目的，那她所做的一切便不作数了吗？

　　这似乎并不合理！

　　正如池瑶所说，昔年的沐语冰常年卧病在床，帝夕颜却是她唯一的朋友，亦是她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

　　或许她早就知道帝夕颜接近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借助她身后的沐家，争夺帝位。

　　但对于她而言，这一切并不重要。

　　在沐语冰看来，为这个唯一的朋友付出一切，她心甘情愿。

　　“可是……你毕竟不是真正的沐语冰，没有必要为了旁人的决定而让自己身涉险境！”

　　池瑶淡然说道：“我自是知道！这一次，若非是你相救，我只怕已经死在了秦川之中，而且……在当她见我被魔族包围，便毫不犹豫撤走天道雷云之际，我便明白，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帝夕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