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圣诞节，一大早黛比就拿着篮子，准备挨家挨户去要糖果。

　　“拜托，这是圣诞节又不是万圣节，你是不是过串了？”

　　我看着盛装打扮的黛比，忍不住吐槽道，而黛比反驳表示，任何节日都一样。

　　过节嘛要得就是个气氛，通常人们都会在家里，储备一些糖果。

　　这时候只要登门，说一句圣诞快乐，他好意思不给个三瓜俩枣的？

　　你看着精打细算的样子，倒是有点儿盖啦格家四姐的派头儿，我鼓掌夸赞一句。

　　“不愧是黛比会过日子！”

　　“谢谢！”

　　她收拾好果篮儿，对着镜子练习一下微笑，就准备出门了，临走前问我要不要一起。

　　“玩儿会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一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跟她一起出门，带着利欧姆挨家挨户，占便宜去了。

　　南区街角儿，宿醉一宿的利普与我们相遇，问清缘由后他表示，自己也要加入其中。

　　“这个游戏，我很久都没玩儿了，今天正好有空，可以一起……”

　　利普迷迷糊糊地抢过我手上的篮子，奔着前面一家院子，走了进去。

　　从面相上看，这货明显没醒酒，至于曼迪则说要回家，收拾准备上大学的行李。

　　圣诞节过后，这俩人儿就从芝加哥滚蛋了，外面有更广阔的天空，任他们闯荡。

　　利普想在走之前陪我们一起玩儿，也是为了弥补以后，他不在时的空虚。

　　铛铛铛，“你好请问有人吗？”

　　利普回头冲我眨下眼睛，咧嘴笑着继续敲门。

　　“哈喽？圣诞快乐！”

　　醉酒下的状态，让利普有些没轻没重，这户人家的门被他敲得哐哐作响。

　　继而引得里面的人大骂：Whatthehellfuckaway！（搞什么鬼…特么滚犊子！）

　　住户气愤地开门，利普恶作剧般的笑脸忽然凝固，他晃了晃脑袋，不确定地问道：白老师？

　　开门的是老白，这让我和利普都没想到，紧接着小粉也从后面露头，好家伙我这是，走到制毒窝点儿了。

　　“黛比，这里没有糖，你去别处看看。”

　　我将利欧姆揽到后面，并让利普带着她离开。

　　“什么？我才刚进来。”

　　黛比一脸的不情愿，她不想错过任何一家的糖果。

　　利普看出不对劲儿，给我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色，得到准确示意后。

　　就带着黛比利欧姆去往下一处房子，而我已经顺势走进老白家，逼退了企图阻挡视线的小粉。

　　“来……说说吧，你是怎么跟利普认识的？”

　　小粉之前抓过他，我知道他跟利普是同学，但是老白怎么会认识利普呢？

　　这让我很疑惑，所以直接将匕首放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打算来个严刑逼供。

　　任何牵扯到我家人的事，我都特别谨慎，怕利普卡尔他们不小心走上歪路。

　　见我图穷匕见，小粉吓得浑身抽搐个逼型儿，他呼吸开始急促，不停地向后退，嘴里解释着自从辍学就没再跟利普有过联系。

　　我暂且信他一回，随后将目光移到老白身上，这个光头我好像有点印象，不只是同盟会那次，总觉得在其他地方也见过。

　　“你是老师？”

　　我盯着老白眼中疑惑一闪而过，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对，我是教化学的。”

　　老白脸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开口，并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个老师，在公立学校教化学。

　　“哦我想起来，那个患病办理一年休学的老师。”

　　我一拍脑袋，总算记起来他是谁。公立学校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老师，教高年级化学，也就是利普班。

　　“没想到啊……公立学校的老师，多才多艺，要知道你有这本事，我高低让老邓给你，弄个教务主任当当。”

　　我收回茶几上的匕首，调侃老白。他没有恼怒，只是讪讪一笑。

　　澄清自己作为一名人民教师，还是很称职的，可惜天意弄人。

　　“我得了癌症，需要钱……而我的学识正好能帮我尽快获得金钱。”

　　老白侃侃而谈，并没那种出于无奈的苦衷，只是感慨一切都是命。

　　他甚至认为是上帝，将他一步步逼到这个处境的，属于天意难违。

　　老白感叹生命无常，也知道我在同盟会的地位，与他们顶头上司炸鸡叔同样。

　　所以解释自己并不想招惹麻烦，希望能够井水不犯河水。

　　“我只是想挣够我化疗需要的钱，再给家人留一笔巨款，然后就收手不干。”

　　老白说得简单，我呵呵一笑也不跟他争辩，这东西一旦沾手，想退出可就难了。

　　“行了，既然误会解除，只要你碰老人孩子，我也不会针对你，祝你们圣诞快乐。”

　　我拍着大腿起身，摆手让老白别送了，并警告小粉，别让我看见你给孩子发“糖”。

　　“不然你这新房装修得这么漂亮，我都不好意思烧，哦还有，到时候烧的可不止是房子。”

　　说完狠话我漫不经心地离开，却没察觉，楼上地板已经有裂开的迹象。

　　直到我关门以后，一声巨响从里面传出，而我只耸了耸肩，感叹二手房的缺点。

　　“我早看出来了他家天花板不结实，好房源还得上赶集网呀。”

　　我哼着前世卖房广告地台词，悠哉悠哉地跟上黛比的要糖小队。

　　……………

　　体育篮球场内，在家长的陪同下，所有参加绘画比赛的孩子，都列成一排。

　　由各自爸爸妈妈，带领着入座到指定位置，然后监督老师宣布比赛开始。

　　这是个简单的素描课，只要按照指示卡片，将自己面前的物体描绘到画纸上就可以。

　　看台席弗兰克与萨沙坐在一起，举着牌子给外孙加油，当然萨沙还不知道。

　　自己心心念念想推倒的男人，其实是自己老爹，如果知道可能会是另外一种场景。

　　“孩子们可真努力！”

　　萨沙盯着场上，十几名小学生感叹，自己儿时可连笔都不会拿。

　　说着手上还不忘付出行动，假装不经意间，悄悄地握住老爹的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