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天
易尔双手捏着剩下的三明治,寻思自己要不一掌把花逐阳拍死算了。
拍死,立刻拍死。
徐若渝明显愣住了,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花逐阳一脸坦然,继续低头吃饭,好像方才那一句话真是一句没有含义的叮嘱而已。
易尔抽过纸巾擦了擦手,狠狠剐了他一眼之后,捏着手机走出餐厅。
花逐阳放下刀叉,望着易尔的背影,眸色深远。
露背吊带和牛仔短裤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笔直细长的腿,不盈一握的腰身,再往上是纤薄的背部,肩胛骨分明。
短短一周,易尔又瘦了许多。
花逐阳看在眼里,心里直发沉。
这个电话持续了约莫三分多钟,花逐阳在易尔转身的瞬间收回目光继续吃着,好像从未抬过头一般。
易尔捏着手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扫了一眼几乎未动的餐盘,心下雪亮。
“五分钟了才吃了几口,你啄米呢?”
花逐阳脸不红心不跳,瞎话张口就来,“一个人吃饭没食欲。”
易尔双手抱臂,一副第一天认识他的模样,“撒谎不打草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骗人呢?”
花逐阳放下叉子,语气无辜,“我没有撒谎。”
易尔不想说废话,选择埋头吃饭。
花逐阳没动,看着她狼吞虎咽的脑袋瓜,“抱歉。”
易尔嘴巴里塞满食物,含含糊糊地说:“用不着说违心话。”
真要抱歉就不会这么做,使坏之后说抱歉还有什么用?
花逐阳抿唇,“徐若渝怎么说?”
易尔吃完最后一口,抽过纸巾擦了擦唇角,轻描淡写道:“他刚好休假,打算过来玩几天。”
花逐阳:.......
易尔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在花逐阳这张脸上看到了罕见的空白。
这下,她通体舒畅,轻飘飘地起身,“看来花总还打算多坐会,那我先走了。”
花逐阳当然是立刻结账然后跟上。
易尔顺着马路慢悠悠地走,花逐阳放慢脚步与她并肩,“先去租摩托,拐角就有一家。”
易尔扫了一眼,没反驳。
时隔多年再次坐在后座,易尔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拿着手机网上冲浪。
花逐阳单脚撑地,偏过头去略显无奈,“扶好。”
易尔没动,敷衍,“扶好了。”
花逐阳:......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熟练起步。
易尔瞟了一眼他的背影,冲他的后脑勺狠狠撇了撇嘴表达不满。
镇上人多车多速度慢,一到林间小路,花逐阳不着痕迹地提速。
易尔还在低着头看附近的冲浪点,毫无防备,于是过弯时在离心力作用下猛地闪了下。
“喂”
她心脏突突跳了两下,本能地去寻找最安全的东西。
花逐阳低头,看了眼紧紧环在腰间的藕臂,勾唇,声音倒是正经得离谱,“扶好,弯道多。”
易尔整个人紧紧贴在花逐阳宽阔的后背,此刻就很纳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薄荷岛的花逐阳和在南城的花逐阳像是两个人。
在这里,他耍小心思搞恶作剧,像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一般,怪惹人讨厌的.......
风驰电掣的速度中,易尔不着痕迹地将双臂又收紧了些。
回到小屋,易尔去换了比基尼,外面套了件宽松吊带长裙,打算去海边玩一天晒晒太阳。
她从卧室门探出头,“你到海岛不带泳衣吗?”
花逐阳正站在露台和霍连打电话,“没带,你玩就好。”
易尔见他拿着手机,没再说什么,缩回卧室补防晒。
电话那头的霍连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一下乐了,“我这边为你鞍前马后卖命,你小子海岛度假和前任鸳鸯戏水???”
“滚。”花逐阳哼了一声,“说正事。”
“别啊花二,你别那么小气嘛!讲讲呗,万里追妻成果如何啊?”
“我追个”花逐阳脏话到了嘴边强行止住,悄摸瞥了眼房间压低嗓音,“织晏怎么样?”
霍连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难受......但表现的一切如常,情绪丝毫不外露,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
一个鲜活的生命突然画上句号,对每个人都带来了重创。
但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只能强行打起精神活下去。
“嗯,梦圆常来吗?”
“梦圆?”霍连想了想,“这我不太清楚,不过碰到了一次。”
“知道了。”
易尔边编头发边走了出来,花逐阳转身,“没事的话先挂了。”
“哎你和前任这么亲密度假就不怕擦”
花逐阳不给霍连逼叨叨的机会,干脆利落按下了挂断,抬眸,“出发吗?”
易尔嗯了一声,冲茶几努嘴,“防晒。”
花逐阳走过来,拿起摩托钥匙,“不用。”
两人在海边耗了一整天。
易尔穿着比基尼躺在躺椅上,旁边是无限“自助”续上的椰子和鸡尾酒,闭眼是海风阵阵,睁眼是无尽深蓝,好不惬意。
傍晚离开时,易尔心情大好,“吃什么,我请客!”
听出她的雀跃,花逐阳薄唇微微上扬,“吃什么都好。”
易尔水眸微扬,颇为娇俏。
自然,最终还是按照易尔的心意吃了顿当地的小吃。
在薄荷岛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易尔洗完澡后穿了条吊带睡裙,光着脚坐在露台的吊椅上晃晃悠悠晾头发。
女人肤白胜雪,睡裙更是遮掩不住太多风光,然而花逐阳洗完出来看到这番场景后的第一反应是皱眉语言警示以及亲自纠正。
易尔被抱回卧室的梳妆台前,冷眼看着调吹风机的某人,忍不住抱怨,“你先擦擦你的头发再说我......”
男人的短发还在滴水,她的长发都快要干了......
花逐阳油盐不进,拧着眉认真地吹着,不放过任何一点残存的水分光看表情还以为他在做什么高难度神外手术。
易尔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在吹风机关掉的瞬间转过身。
他们离得极近,她整个人都被圈进了男人的臂弯。
花逐阳微微一顿,随后将吹风机放回桌上,“睡吧。”
易尔眸光潋滟,嗓音娇俏,“我今天一天都在想一个问题。”
说话间,清新淡雅的馨香随着呼吸喷洒。
花逐阳喉结滚动,嗓音微哑,“什么问题?”
易尔抬手,素白的手指指了指客厅敞开的行李箱,指了指浴室的男士浴巾,最终轻点花逐阳的胸口。
“你不远万里跑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让我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