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娜娜是我们的女儿
苏滟擦干眼角的泪水,一个人在主卧待了许久,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在脑子里复盘着晚上的事情,秦灿烨说白了就是怕她跑了,想再用个孩子绑住她。
可她已经偷偷做了埋植避孕,现在就算是让她把中药当饭吃,秦灿烨也不可能让她怀孕。
苏滟觉得今天晚上实在是不该意气用事,更不该和秦灿烨对着干。
今时今日,她该哄着他顺着他,让他心甘情愿不遗余力地帮苏家对付陆咏璇。
想到这里,苏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到了凌晨一点。
秦灿烨这个时间点还不回主卧,估摸着是不打算回来睡觉了。
苏滟开始纠结要不要主动去书房找秦灿烨和好,她一时间有些抹不开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滟把心一横,决定把面子豁出去。
她爬下床,一步一步走到主卧门口,一把拉开主卧的门。
苏滟没有想到主卧门口会杵着个人,待抬眸看清那人是秦灿烨时,想要开口询问的嘴巴就被他给堵住。
秦灿烨双手捧着苏滟的脸,箍着她的脑袋狂烈地吻着。
他吻得很急很深,舔舐加啃咬,舌头在苏滟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苏滟尝到他嘴里的酒味,非常醇厚的味道,让她有些上头。
她愣了愣,下一秒,抬起手臂紧紧地环住男人的脖子。
这样的反应给了秦灿烨莫大的鼓舞,他放缓了动作,用舌头勾着苏滟的舌头,和他一起嬉戏纠缠。
两个人的嘴唇始终没有离开对方,手急切地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一起跌跌撞撞地往卧室里的大床方向走。
秦灿烨压着苏滟躺进温软的大床,慢慢研磨间突然翻转了下身躯,把苏滟提放到他的上方,让她趴在他的身上。
苏滟依旧保持着一下子没有明白他想做什么,直到男人张口含住她软嫩的耳垂,性感的喉结轻轻滚动着,用低沉的嗓音说:“你来。”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粗糙的手掌在苏滟嫩白的腿根处轻轻剐蹭了几下,随后大掌轻轻拍了下她光滑的后腰。
苏滟身体左右摇摆,若不是手肘撑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她好几次差点被颠下去,到最后被颠得有些意识模糊了。
秦灿烨翻过苏滟的身体,在她微微汗湿的脸庞上不断轻吻着,在她耳边低喘着,“苏滟,我想在明年五月见到娜娜。”
苏滟张开有些迷糊的桃花眼,缓了缓不稳的气息后问,“娜娜是谁?”
“娜娜是我们的女儿。”秦灿烨在她因为染上情欲而越发勾人的桃花眼上亲了亲,“我希望你这次生的是个女儿。”
苏滟环抱着男人脖子的手霎时松了下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但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将眼底的惊恐收敛了下去,转而微微弯起眉眼,勾唇露出浅浅的两只梨涡。
同时,她将手重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顺从有多顺从。
秦灿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漆黑的眼眸没有放过苏滟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闭上眼睛,继续在女人的身体里狂乱的进攻着……
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八点的时候,秦灿烨的眼睛依旧是睁开的,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每每苏滟叛逆着和他对着干的时候,他都气得要命。
可现在苏滟对着他摆出一副顺受的样子,他又难受得不行。
他比谁都清楚,苏滟现在的乖巧柔顺,都不过是为了让他替她办事。
秦灿烨侧过身子,看向窝在床榻另外一侧熟睡的女人。
苏滟睡觉的时候,身体总是缩成一团,像一个冬眠的小刺猬。
秦灿烨估摸了一下此时苏滟和他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他一只手臂的长度。
他微微皱了下眉,翻身躺到苏滟的身侧,伸手把她捞到自己的怀里。
睡梦中感觉自己被强行换了个姿势,苏滟不舒服地‘嗯嗯’了几声。
秦灿烨抬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苏滟自然而然地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安静了下来。
秦灿烨紧了紧抱着苏滟的手臂,把手轻轻地滑向她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再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到时候苏滟就不会离开他了,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苏滟醒来的时候,秦灿烨已经起床了,站在床边戴袖扣。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男人见她睁开了眼,俯身在她睡得凌乱的发顶亲了一口。
苏滟没有继续睡,撑着手臂半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看向男人。
“你……”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很沙哑的,明显是用嗓过度。
秦灿烨哼笑了一声,挑着眉道,“叫得嗓子都哑了。”
想起昨晚自己发出的放浪声音,苏滟脸色顿红,她抿了抿嘴唇,清了清嗓子后重新开口,“秦灿烨,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苏滟记得今天是周六,日期是三月十号,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今天是裴烨出海城小提琴演奏会的时间。
听见她的问话,秦灿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薄唇轻启,“今天有些事。”
这个回答挺模糊的,甚至有些答非所问。
不过苏滟没有在意,她只想知道她关心的点,于是继续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秦灿烨抻了抻戴好的袖扣,抬手翻起衬衣的领子,将领带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口回了句,“晚上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苏滟对这个含糊不清的答案有些不满,她翘着嘴,声音拔高了几分问,“秦灿烨,早些回来的意思到底是几点。”
秦灿烨将视线落回到女人身上,见她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倒是有几分询问丈夫行踪的妻子样,心情不由得愉快了几分。
他忍不住俯身在她微微嘟起来的唇瓣上亲啄了一下,手指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微微摩挲着,声音带着宠溺,“晚上十点前,我在你睡着前回来,好不好?”
裴亿初的演奏会是晚上七点半开始,时长是一个半小时,那么演奏会的结束时间是九点。
苏滟在脑子里计算着时间,海城大剧院离海城庄园的距离不算远,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只要半个小时,她可以在秦灿烨回来前赶回来。
于是,她点点头,娇娇软软的应了声‘好’,“我等你回来”。
听见这句话,秦灿烨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温柔,他坐到床沿上,伸手拉着苏滟的手放到垂在自己胸前的领带上,“苏滟,帮我系领带。”
“我不会系领带。”苏滟脱口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忆前该是会系领带,她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道,“我忘记怎么系领带了。”
秦灿烨拉着她的手不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教你怎么打领带。”
他不知道苏滟之前是从哪里学的系领带,但他知道之前苏滟不是为他学的系领带。
秦灿烨乐于手把手地教已经忘记了好些事的苏滟重新捡起这些技能,想到苏滟这一次将是为他而学习系领带,他的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满足感。
苏滟的手指挺灵巧的,学得也很快,不一会儿,她就学会了。
她看着自己系出来的规整领带,表情带着一股小骄傲的,“秦灿烨,我打的领带是不是很漂亮。”
秦灿烨垂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从鼻腔里发出低沉的一声‘嗯’,“很漂亮。”。
儿子秦苏长的像他,要是苏滟和他生个女儿,女儿该是长得像苏滟的吧。
他想,他和苏滟的女儿秦依娜一定会长的很漂亮,和苏滟一样的漂亮。
苏滟和秦灿烨一起下楼的时候,易礼在一楼客厅里等了小半个小时。
见两人走下楼,他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文件递到秦灿烨的面前,语气恭敬,“秦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秦灿烨接过文件,却没有签字,而是牵着苏滟的手走到餐桌边。
餐桌上,一侧摆着中式早点,一侧摆着西式早点,苏滟和秦灿烨分别在餐桌两侧落坐。
秦灿烨和以往的每一天早晨一样,一边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一边翻阅着最新的财经杂志。
苏滟的目光落在秦灿烨随手放在餐桌边的文件上,她看见文件抬头中有‘水丰色’和‘投资方案’这些字眼,她猜测这是秦灿烨给她们公司投资的文件。
‘水丰色’公司账面上的现金所剩无几,都不够支付员工这个月的薪资,现在就等着秦灿烨的投资款。
这个时候,保姆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走到苏滟的身旁,“太太,药熬好了。”
秦灿烨没有看她们,自顾自翻动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太太怕苦,给她在中药里加点蜂蜜。”
这话是对着保姆说的,保姆‘哎’了一声,转身去厨房拿蜂蜜。
“不要拿蜂蜜。”苏滟扬声喊了句。
秦灿烨蹙了下眉心,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抬眸看向餐桌对面的女人。
苏滟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份和‘水丰色’服装公司有关的投资文件上,她不急不缓地继续说:“拿一支炼乳过来,炼乳的味道更香甜一些。”
保姆‘哦’了一声,急匆匆往厨房走。
片刻后,保姆拿着一支炼乳走回到苏滟身侧,苏滟接过炼乳,往中药里挤了一大坨。
白色的炼乳没入漆黑色的药汁里,混杂出黑中带白的颜色。
苏滟缓慢地用勺子搅拌着药汁,没有急着喝,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秦灿烨盯着她看了几秒,拿起放在左手侧的那份文件,在签名栏利落地签下自己名字。
签完字后,他将目光重新投向餐桌对面的女人,见她正端着药碗‘咕嘟咕嘟’地喝药。
秦灿烨把文件递给易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吩咐道,“立刻把二十亿投资款打到‘水丰色’的账户上。”
即使加了一大坨炼乳,那碗中药还是把苏滟苦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保姆欲言又止地站在苏滟的身侧,帮她倒了杯漱口的水,见苏滟表情好些了,才张嘴说:“太太秦总,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秦灿烨眼眸没有抬,似乎对保姆即将说的话毫不关心。
喝了一大碗中药,肚子也装不下多少早饭了,苏滟只吃了两只蒸饺就放下了筷子,她看向面容窘迫的保姆。
“太太,我想让嘉昕辞职回老家。”保姆躲避着苏滟看着她的眼睛。
苏滟愣了一秒,看了眼餐桌对面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男人。
她咽了咽藏留着中药苦味的喉咙,沉声说:“陈姐,嘉昕昨晚不过是在做老板交代她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就算没有陈嘉昕,秦灿烨也会安排其他人做她的生活秘书,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苏滟并不责怪昨晚对着秦灿烨汇报她把中药倒掉这件事的陈嘉昕,毕竟追根溯源来说,她最该责怪的人是秦灿烨。
“太太,我……嘉昕……”保姆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说:“太太,嘉昕什么都不会,不适合做你的生活秘书,还是让她回老家吧。”
“不会就让她慢慢学。”苏滟看着表情越发局促的保姆,轻声安慰,“陈姐,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想和你女儿在一个城市工作吗,现在你们不仅能在一个城市工作,还能在一个地方工作,不是很好吗?”
“陈姐,你不用太有负担。”苏滟拍了拍保姆的手背。
秦灿烨抬眸看了眼两人,抿了口咖啡,放下咖啡杯,沉声道,“既然太太说了,就让陈嘉昕继续做她的生活秘书吧。”
和保姆说完,他又对着易礼交代了一句,“易礼,你找人对陈嘉昕做一下工作培训。”
最后,秦灿烨站起身往外走,经过苏滟的身侧时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而二楼楼梯口,肿着半张脸的陈嘉昕偷听着楼下众人说的话,在听见男人的最后几句话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