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刺痛心底
黎璟深撂下筷子,年夜饭没吃上几口,母亲一声令下让她带黎盈出门。
黎璟深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没有异议,拿起外套准备出门,他如果现在走了,又要留岑欢面对一大家子的亲戚。
黎璟深相信,这种场面,岑欢能应付,她就不是吃亏的人。
黎城朗脑袋垂着不抬头,黎盈还是没忘记他,笑盈盈的说:“大哥也一起去吧,我们兄妹三个,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徐梦瑶桌子底下的手,掐了下黎城朗的大腿根,挤眉弄眼的暗示。
黎城朗屁股很沉的不动,雯珺发话,“城朗你也一起,你妹妹刚刚回来,你们是该多陪陪她。”
黎城朗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雯珺理解黎盈肯定是不喜欢今晚的场合,想找借口离开,她需要重新适应家庭氛围需要一段时间。
黎城朗只能起来,徐梦瑶濒临愤怒,为了保持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模样,忍得辛苦。
黎璟深面目表情的先出门,岑欢直觉他并不情愿,凛冬寒夜的,谁爱这么晚了出门,就为了一碗黄鱼面。
她也不知道怎么,血气上涌的站起来,想要英勇护夫。
“我跟你们一起。”岑欢虚握黎璟深的手,站在黎璟深身前,他的个子太高,岑欢一米七的个子,在黎璟深这儿能有小鸟依人的模样。
黎盈领域有被侵犯道,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嫂子盯哥哥盯的这么紧吗,走哪里都要跟着。”
岑欢回应微笑:“结婚时间短,如胶似漆吗,肯定难舍难分。”
雯珺是想让岑欢跟黎盈多接触的,她们都是同龄人,可怜黎盈没有朋友,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她做主说:“让你嫂子跟着一起。”
黎璟深等在外面,靠在车边等人出来,点了支烟吞云吐雾。
看到三人一起出来,指间只抽了几口的烟蒂扔到地上,抬脚昂贵的商务皮鞋将还燃着的烟蒂踩灭。
黎盈巴掌大的脸蛋满面怆然,回头杏眸冰冷的看着岑欢,“我不在的时候,听说我母亲很喜欢你,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现在我回来了,今晚你也看到了,没有任何人能取代我在黎家的位置。”
黎盈眼神不善,岑欢满脑子只有三个字,神经病。
可惜了,她是黎家人,婆婆一句话可以让两个儿子言听计从的放下筷子迁就黎盈,不用她说,今晚的形势也看清楚了。
岑欢伪装温顺,“我明白,可以走了吗,你两个哥哥在那儿等着,”
黎盈不在乎的说:“多等等怎么样,我在那里等了那么久,他们谁去看过我。”
岑欢觉得自己也不正常了,她开始羡慕黎盈,对待黎璟深的态度。
什么时候,她也能这么无所谓的说,等等怎么了,黎璟深对她没这份耐心。
黎璟深开车,岑欢手搭着车门,想要坐副驾驶。
黎盈就站在她身边,她手落下开了后车门,跟黎城朗坐到一起。
黎璟深眸色变深,滚动的喉结在吞咽此时的情绪。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默的跟抽光所有氧气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
只有黎城朗的手机响个不停,岑欢无意间瞄到,是徐梦瑶在微信里对黎城朗疯狂输出。
“哥,你的手机声音吵到我了。”闭上眼睛的黎盈打破沉默,“我需要安静。”
黎城朗按了静音。
“林清然呢。”黎盈一句话,让黎璟深的刹车重踩。
林栖染,林清然,两个这么相像的名字,她的呼吸都快枯竭。
“黎盈你最好闭嘴。”黎璟深稳定的情绪不再,沉冷的声音染着怒意。
这更加证实了岑欢心里的猜想,黎璟深皮夹子里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叫林清然。
黎盈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着:“我对她印象还蛮深刻的,那时候我还没被送走,你带她回来,她叫我妹妹,我还以为跟你结婚的是她。”
黎盈完全无视岑欢的存在,岑欢怀疑她说这些话,就是故意给她听的。
黎城朗收起手机来了精神头,嘴角咧着,“黎盈你新嫂子在呢,别乱说话,你嫂子听了会不开心。”
黎璟深余光透着后视镜去看岑欢,她的脸色很难看,两人眼神对视,浮着雾色的眸子充满了陌生感。
岑欢沉默的始终不说话,一旦安静了,遇到这种事冷处理,就表示她真的绝望了,没力气去刨根问底。
黎盈无辜的眨眨眼,“清然姐姐挺好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朝三暮四,不会认定了谁就要一直在一起。”
黎璟深将车子停到路边,黎盈几句话轻松的踩到了他的底线,心底不能触及的伤口。
“滚下去。”
黎盈让黎璟深失望,她这次回来哪里有变过,她最擅长把平和的氛围搅碎,轻而易举的影响到旁人的心情。
“我不认得路,这么晚了把我丢到路边,出了意外怎么办。”黎盈露怯。
黎璟深倾身替黎盈打开副驾驶的门,“出意外就死外面。”
此时的黎璟深,风度尽失,他越是这样,岑欢就越寒心,明明没哭,好像一碰就碎的样子。
婆婆一句话可以让黎璟深这么冷的晚上出门,能说明他对黎璟深还是很照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黎盈只提到林清然的名字,黎璟深彻底破防,甚至能做出把妹妹对在路边这种事。
这里是市中心,禁烟花令的通知早早下发,除夕夜道路萧瑟冷清,寒风凛凛,北风呼啸。
黎盈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顶着寒风。
黎城朗没有替黎盈说话,知道黎璟深做出这种事,母亲回去肯定会对黎璟深大发雷霆。
岑欢隔着车窗看着那道孤零零的倩影,终于忍不住发声,“让她上车吧,女孩子在这里是不安全,主要你母亲知道了,怎么办,因为几句话你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连名字都听不得吗。”
黎璟深已经踩上油门,戴着名贵腕表的手,单手转着方向盘。
黎璟深额上青筋隐跳,“随便她死活。”他意识到了什么,冷声问:“你早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