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迟来的在意
黎璟深这辈子就别有孩子了,黎耀不是他亲生的,好歹叫他干爹,再怎么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黎璟深就这么对他放任自由,什么都让他自己去办。
黎耀跟岑欢顺了半截路,两人在地铁站分开,她要去陆家吃饭。
刚出地铁口,黎璟深电话打过来,声音哑的跟砂纸打磨过一样,“你向法院递交起诉材料了吗。”
岑欢边走边说,“今天刚签的代理协议,我还没有整合资料,后天我会把立案材料递交给法院。”
“嗯,你人在哪儿?”黎璟深听岑欢那边声音很杂,风声伴随着汽车喇叭声。
“我需要回答你吗?”岑欢有些无语,以前她就算死外面,尸体凉了,黎璟深都不会发现。
明明就是关心的问一嘴的事,他都做不到,现在还在意上了。
有句话怎么讲,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况且他没深情过的时候。
“不需要。”黎璟深挂断电话,手机扔到一边,看向身边在流口水的小毛头。
黎盈跟周子初的儿子,父母俩长相都不难看,黎璟深越看这个小外甥,越不聪明,两岁多了,还呆呆傻傻的。
带去医院检查过,智商没问题,可能就是长这样。
黎璟深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问吉吉说,“你要吃吗?”
吉吉小手扒拉上来拿过苹果,黎璟深没逗弄孩子的闲心,哪怕是外甥,也不喜欢小孩子。
雯珺慵懒的抬抬眼皮,将手里的干果壳扔到了碟子里,“身体抵抗力这么弱,前阵子病刚好,又受凉了,不能搬回来住吗,好让人照顾。”
黎璟深笑了笑说,“我是生活不能自理吗,还要人照顾,家里太乱,住的心烦。”
哪怕黎家再大,黎璟深也不愿意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小孩子在身边,他没觉得一点可爱,很吵。
“我先上楼。”黎璟深从沙发坐起,避开雯珺的老生常谈,再说又该说让他结婚的事了。
“我话还没说完。”雯珺叫不住黎璟深。
黎璟深从卧室的抽屉里翻出他留下的那本离婚证,好像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很普通的一个上午,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去民政局,结束了这段婚姻。
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后悔,可能人就是贱,有些人在你身边,熟视无睹,不知道珍惜。
现在换成她陪伴在别人身边了,心里又接受不了,不忍心她对自己的好,分给别人半分。
不忍心又能怎么样呢?黎璟深把离婚证重新丢到了抽屉里。
黎耀敲门进来,黎璟深抬眸看他,没有很意外,记得住明天上午是黎耀复查的日子,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主任。
“明天我要出差,陪不了你,你自己可以搞定吗?别紧张,例行检查而已,不会有问题。”黎璟深接过黎耀的书包,放到椅子上。
初中生,书包又空又轻。
“我没问题,在六院附近定了酒店,明天一早直接过去,干爹!我今天去找干妈了,我们俩一起坐的公交地铁。”黎耀跟骑马似的跨坐在板凳上,手肘搭着椅背。
“你去找她干嘛?最好不要,给她添麻烦。”黎璟深也不想死缠烂打没意思,胡搅蛮缠几次,还是勉强不来。
“红树湾,今晚干妈要去吃饭,去未来的公婆家。”黎耀没告诉黎璟深要让岑欢帮忙开家长会的事,通风报信他在车上听来的。
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岑欢还问晚上都有谁几个人。
黎璟深眸色沉了沉,脸黑了几个度,他没追过星不懂,不知道这个形容对吗,当你疯狂迷恋一个偶像明星的时候,那个明星突然官宣恋爱的消息,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以后这事我不听,耳不听为净,他愿意去哪里吃饭去哪里跟我没关系。”
黎耀抬眸明显感觉到干爹的一腔怒火,满脸的不高兴不乐意,还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可以开车去接她啊,红树湾离干妈住的酒店很远,当个车夫好好表现,为什么驾校的男教练跟女学员乱搞的多,因为她们会觉得,会开车的男人好帅啊。”
黎璟深长指抵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黎耀的表演,“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争宠献媚是动物园里的事。”
黎耀皱眉,发现干爹这样,根本就追不到女孩子。
黎璟深抬腕看了眼时间,问黎耀说,“她大概几点在地铁看到的。”
黎耀想了想,“三个小时前,现在应该吃完饭了吧,也许跑个空,有男朋友送干妈回去。”
黎璟深冷了黎耀一眼,有些话他明白就好,最好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说出来。
岑欢在陆家吃饭很拘谨,不太敞开了夹菜,怕人家说她吃相不好。
陆燃家是书香门第,规律多。
陆燃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说话,基本上食不言。
“你过去离婚,离婚证还有吗,或者起诉书,你跟我们陆燃登记结婚的时候,要用的。”
岑欢想起来了,两本离婚证都在黎璟深那儿,她在民政局门口跟黎璟深因为这事计较半天,最后好像还是被他给拿走了。
岑欢轻描淡写的说,“没在我身边,好像丢了,没事我到时候补办一本就好了,没多大影响。”
陆父重重的叹口气,这声叹息,叹进岑欢的心口里。
“伯父伯母,我知道你们心里介意我离过婚,这是我摆脱不了的事实,我跟陆燃交往前,已经很明确的坦白过,并且让他告知你们,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不会选择开始。”岑欢撂下筷子,她厌恶极了阴阳怪气的样子。
离婚不是要低人一等,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从来没有因为离过婚自卑。
但是陆燃父母时不时这样,让她不得不摊牌心里的想法。
结婚前都疙疙瘩瘩的,结婚以后日子还能好过吗?
陆燃也来了脾气,维护岑欢说,“爸妈,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非要把大家都搞得不开心吗?”
陆母小声嘀咕说,“我也没说什么啊,顺口问一声,这么敏感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