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我不是
他一向平静的面容此时多了一抹狰狞之色:“我呆在古族这么多年,为古族奉献这么多,凭什么,荒家少主的位置不是我?”
“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包括大长老!”
表少爷说完,他提着长刀,朝着沈川缓缓走去。
他似笑非笑地道:“沈川,摘下你的面具吧,我已经认出你了。”
“就算你再伪装,也没有用,交出赤魔枪,我还能给你一个畅快的死法。”
沈川跪坐在地上,脸色惶恐到了极点,他不住地摇头,惊呼道:“不,我不是!”
“我不是沈川!”
表少爷根本不相信,见到沈川这么说,他冷笑一声,一把提起对方的领子,面上涌上一抹不善之色。
“既然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要怪只能怪你挡了我的路,记住这个教训,下辈子,可别再犯了!”
说罢,表少爷一把扯下了沈川黑色的面具。
然而,等他看清楚面具下的面容,脸色骤然变得格外难看。
不是沈川!
是一张陌生至极的脸。
表少爷脸色一沉,一把拽开男人后背上的黑布。
里面棍状的物品根本不是赤魔枪,只是一块形似的树枝!
表少爷此时就在再傻,他也反应过来了。
沈川在戏弄自己!
他竟然又一次受骗了!
表少爷恼羞成怒,一把捏住了男人的脖子,冷声质问道:“说!”
“谁派你来的!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被表少爷凶残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都不用上什么刑法,他直接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有人有人给我一笔钱,还给我这一身衣服,让我来仓库一趟,若是有人问我,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只需要答应就行!”
说完,他连忙将得到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表少爷看着这沓子钱,脸色青紫,他一把打散了钱。
纸币顿时漫天飞舞。
表少爷看着男人那双红眸,心中怒意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甚:“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
男人全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还一脸讨好地冲着表少爷解释:“是美瞳!”
“也是给我钱的人要求的,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带上……”
话不等说完,他喉咙骤然一紧。
表少爷捏着他的脖子,不断收紧手掌,眼中翻涌着越来越浓郁的煞气。
“咳……”男人身体硬生生被提了起来,他双脚不受控制地挣扎着,脸色更是惊恐万分,断断续续地求饶着:“放了我……”
表少爷没说话,只是手上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男人七窍流血,直接没了气息。
“废物!”
表少爷冷哼一声,像是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到了地上。
一名卫官走了上来,低声问:“表少爷,咱们是杀了大长老的手下,回去该如何交代?”
表少爷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你忘了吗?”
“是五人组杀害了他,虽然咱们全力保护,奈何敌人异常凶残。”
卫官立马明白了表少爷话语中的意思,他转头,看着身后的卫兵们,提高音量,一字一顿的问道:“各位听清楚表少爷说的话了吗?”
他指着地上的下属:“他是谁杀的?”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卫官们齐声回答道:“五人组!”
表少爷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他最近一直在清洗古族的卫兵,他将一些不服从自己,明确支持少主和大长老的几名刺头全都暗中处理了。
大长老最近废寝忘食地为少主占卜,希望能获得上天的指示,根本没有时间注意这些细节。
何况,他动作十分隐蔽,只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五人组上,便无人会怀疑他。
表少爷看着地上面色越来越苍白的下属,眼中闪烁着冷芒。
沈川。
不管你耍什么花样,你最终都没有办法回到古族。
只要拖延到大长老预测的日期,他便可以趁机掌控古族。
只要他成为了古族少主,便有了更多的权利,到时候,想要杀掉沈川就像是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与此同时。
废弃仓库不远处。
沈川亲眼看到表少爷带着一众人等冲进了仓库,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又离开了。
只不过走的时候,他们带着一具尸体离开了。
沈川眸子微沉,他一直等到天黑,确认表少爷不会回来了,他走进了仓库。
仓库内漆黑一片,走近一看,便能看到他雇佣的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沈川没有走近,而是朝着另一侧走去,地上那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液格外刺眼。
他在血液边半蹲了下来,心中懵然萌生出一股悲戚之意。
不过,却不是为了他雇佣之人。
那人就是一个人渣,沈川早就预料到他的结局了。
他能猜到,那名古族人为什么会被表少爷杀死。
伐异党同!
他是为了自己,为了古族而死的。
一股莫名的涌上沈川的心头,他对着这滩血迹,有些沉重的开口:“虽然,我不清楚你的名字,但我不会忘了你。”
“我会为你手刃表少爷,为你报仇!”
“等我。”
沈川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紧接着,不再久留,大步离开。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如今,他彻底确认,表少爷便是隐藏在暗处,一直针对他的黑袍人!而且黑袍人的势力在古族恐怖至极。
沈川打电话的时候,再三叮嘱要大长老亲自前来,可.......可自己这么谨慎,最后来的还是表少爷!
接下来,不管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回到古族。
……
大长老虔诚地跪在祠堂之中,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正要再占卜一次。
龟壳在烈火中噼啪作响。
大长老闭着眼睛,嘴唇翕动,无声地念着占卜词。
直到龟壳不发出声响后,大长老无视烈火的灼热,用手将滚烫的龟壳取了出来。
饶是手掌已经被烫得发红,他也面不改色。
多年的占卜,导致他双手的角质层异常厚,水泡挑了又长,长了又挑,如今,就算是异常滚烫的温度,也能熟视无睹。
紧接着,他再一次化开手掌,任由鲜血滴落。
红色的血液顺着龟壳中的裂痕缓缓形成了错综复杂的线路。
几乎是同一时刻。
“噌!”
那盏被放在祠堂内的魂灯再一次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