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的时候,老齐突然间停顿了,他不停的咽着口水,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大军小刀,你们猜猜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我和杜军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最开始的时候是半信半疑,知道这老头精神上有问题,所以听他讲的时候都是带着一丝批判性。
我们觉得他讲的过往一些经历可能是真的,但是其它的那些,比如什么做梦了冤魂了变鬼了……都是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
但是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因为过于离奇,我们还是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把耳朵竖起来了!
杜军看了我一眼,见我一直皱着眉头,他先回答道:“那还用问吗?就凭你这个讲述,谁都能猜得出来。
“是不是就在那个时间,你的那位好朋友故去了?”
老齐苦笑着点点头,道:“没错,当时我是提前赶了过去!就是在阎王爷告诉我那个时间点,我那位哥哥故去了!
“从时间上来看是一分一秒都不差……”
老齐的手开始抖,他哆哆嗦嗦的又拿起了一杯饮料,喝了下去后不住的喘气,接着说道:“当时这件事我也没敢跟别人说!我总有一种预感,恐怕这事还没有完呢!”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另一位大哥也住了医院,结果我又同样做了一个梦,还是梦见黑屋子里有人告诉我!
“他会在什么什么时候死?让我把他送回来!”
我和杜军的汗毛全立起来了,这事可太邪门了!
怪不得他老提什么阎王爷,小鬼的?
的确他的经历太令人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了!
老齐正疯狂的用手抓着头发。
“你们说,他们每个人死的时候我都做这样的梦都有人告诉我他们死的准确时间还让我他们带回来!
“我这不是小鬼是什么?”
杜军紧张的听着,他完全被老齐讲的这些给吸引了。
杜二神觉得,老齐说的事是真是假先放了一边,就是当故事听也挺吸引他。
杜军马上抓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开口问道:“老齐,有个事我没明白。
“你做这个梦确实很奇怪。
“但是他们死就死吧,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你梦见了,也不至于是你变成小鬼把他们勾过来呀!”
老齐摇摇头,他抬头看着我俩道:“我不还没说完呢嘛,他们死后我还会做另外一个梦!”
“什么?还有梦?”
“对,”老齐点点头。
“我在七天后会做另外一个梦,梦见我领着刚死的这位兄长走在一条黑黑的山道上,而山道的尽头就是那个大黑屋子!”
虽然老齐戴着眼镜,可我明显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两眼发直。
杜军听到这儿,眼睛也有点直。
“你不说那大黑屋子没有门窗,没有出口,又怎么能进去呢?”杜军瞪大眼睛问道。
现在的杜二神有些懵,他也不知道老齐说这话是真是假。
说的是真事吧!好像又过于离奇。
他这又是梦啊又是黑屋子又是鬼的……
说的是骗人的吧?直觉中觉得又不像假话。
老齐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一切都是我在梦中经历的,我就是走着一条非常陌生的道路。
“那种感觉没法形容,那条路我肯定是没见过,可是莫名的还有我熟悉的感觉。
“走着走着,前面就是那个大屋子,也是黑洞洞的。
“突然之间就会出现道门,进去之后里面就是那些已经死亡的人在等着我们……
“那后来呢?杜军又问道。
老齐回答道:“后来我就醒了!
“每次送到屋里之后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老齐叹气道:“唉,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要送走一个朋友。
“陆陆续续当年那些幸存的矿工都走了,只剩下孙哥和我两个人了。
“最近我又感觉心绪不宁,听说孙哥也已经病了好久。
“要不是老唐让我等着你们,我早就已经回老家去看他了!”
老齐一口气把该讲的话都讲完,将那个笔记本推给我,道:“这就是我以往的这些经历,我全都记在了这上面。
“每次我做梦的时候,只要梦见阎王爷告诉我,谁要什么时间死亡,我都提前记上!”
我接过笔记本和杜军凑到一起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非常清楚。
前面都是老齐要崩溃时候的心情描述,足有那么四五页之多。
到了现在,老齐就算是真的精神分裂我也能理解了,真要是摊上这些事,一般人绝对承受不了!
几页之后,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老齐第一次做这种梦的详细记录。
他梦见了那位当年幸存的矿工,要在三天后死亡。
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同样的梦。
到第四天的时候,老齐写道:我都要发疯了,张哥果然在那个时间点故去的,一分一秒都没有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阎王爷索命吗?
我接着再往下看。
日记上是六年后第二位。
同样的经历,他得病卧床,老齐做梦,矿工按时间故去……
五年后第三位……
陆陆续续一直写到了今年。
我算了算,按照老齐所述,当年幸存矿工到现在基本上全都去了,只留下了老齐和另一位姓孙的。
我下意识的往后继续翻,后面基本上都是空白页。
唯独到最底下那一页的时候,上面画着一幅图案。
黑乎乎好像一条山路,两边景色根本看不清,路的前面是一个圆形的大黑屋……
我抬头看着老齐。
老齐点头道:“对,这就是我梦中走的那条路,我也顺手把它画了下来!”
笔记本翻到了最后,再无其他的内容了!
我和杜军沉默了几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齐,那你说这块玉是冤魂所化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杜军突然间又想起了这件事,我估计他也许是职业病又犯了,对这种值钱的东西始终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