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是不是你做的?
周世安顿时怒了,他指着那贼眉鼠脸的福贵道:“你当小爷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侯府嫡公子横死街头,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保护不力,为了推卸责任便栽赃嫁祸给林兄,简直可恶至极。”
他从骨子里就十分厌弃这些世家大族的嫡庶之分,分明都是一个爹生的,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虽然他同林若谦相识不久,但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他在侯府过的竟是这种日子。
看见林玉郎当街羞辱他,迫使他下跪时,他都惊呆了,恨不得冲过去替他出头,只不过被崔钰给拦了下来。
因为崔钰觉得林若谦也不愿他们这些朋友看见他的窘迫,所以他们就偷偷地跟在后头,想送他回府。
哪曾想这些恶奴竟想污蔑林若谦杀人。
简直无法无天。
福贵被人戳穿了心思,神情更加的慌乱,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你……你休要胡说,没准你跟二公子就是一伙的。”
周世安气得不轻,捋着袖子就要同他争辩到底,却被崔钰给拦了下来:“不必同这种人理论。”
沈崇礼看向福贵问道:“你是林玉郎身边的小厮,你叫什么名字?跟了他多少年?”
福贵忙弯着腰见了一礼,恭敬地回道:“小的名叫福贵,到公子身边伺候已有三年?”
沈崇礼问他:“大公子平日对你好吗?可有过打骂羞辱?”
福贵愣了一下,显然是被问住了,他反应过来忙道:“大公子对下人一向很好,不曾有过打骂羞辱。”
“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崇礼看见他手腕上有还未曾消去的淤痕,像是鞭子留下来的,像这样的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责罚。
故而,他才会有此一问。
福贵忙拉了拉袖子,低着头道:“这是小人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他在说谎。”
有人当即戳穿了福贵的谎言:“他身上的伤,是前些日子林大公子在飘香楼打的。
就因为他不小心把酒水洒在了林大公子的身上,林大公子便拿鞭子抽了他一顿,还是我带他下去敷的药呢。”
这出来作证的,正是飘香楼里的伙计。
沈崇礼看向福贵道:“如此说来,你也有杀害林玉郎的动机,且有作案时间。
林若谦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你却没有,马车出事前你跳了下去,因此逃过了一劫。
说,这惊马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福贵吓破了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些惊慌失措道:“大人明鉴,便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谋害大公子啊。”
他是痛恨林玉郎,但也没有胆量去杀人,更何况林玉郎心情好的时候,从他身上,也能讨到一些好处。
沈崇礼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林二公子所为,难道不是为了嫁祸给他?
还是说你想要推卸责任,便胡乱攀咬?
倘若不是有人报了官,你们是不是就要抓林二公子回去顶罪,嗯?”
福贵打了个激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林若谦看扫了他一眼,突然道:“你可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将大哥之死栽赃在我的头上?”
福贵脑海灵光一闪,他匆忙回头看去,只是身后男男女女围在一起,他也不确定是谁?
他忙道:“大人明鉴,当时我吓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听身后有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们这些下人护主不力估计会是死路一条,还说这明显就是二公子做的。
我当时不知怎的就信了她的话,这才一口咬定二公子就是凶手。”
福贵砰砰的磕了几个头道:“沈大人,是小的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还请大人饶命啊。”
沈崇礼眉梢一动,问着林若谦:“你怎么知道这小厮是被人蛊惑了?”
林若谦道:“福贵指认我的时候,我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个奇怪的女子,戴着面纱,见我在打量她,她便匆忙走掉了。
福贵此人有些愚笨,能在短时间内想到栽赃给我,不是他能做到的,除非是有人提点。
而这提点他的人,想必就是害死大哥的真凶,她杀了人,想让我来顶罪。
应该是大哥方才在大街上为难我的时候,恰好被她看见了。”
沈崇礼略一抬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那人早就筹谋要杀掉林玉郎,只是缺少一个时机,而你恰好成了她的时机?”
林若谦微微颔首:“能提前准备好银豆子洒在路上,将大街上的百姓引过来,再趁机对马匹动手脚,制造惊马意外,想必是早有预谋。”
沈崇礼道:“我在马腹上发现了一处伤口,很像是簪子所为,同你所怀疑之人倒是吻合,你可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
林若谦摇了摇头:“她戴着面纱,看不清楚相貌但那双眼睛我记得,若是见到我定能认出。”
沈崇礼怀疑是林玉郎生前欺负过的姑娘蓄意报复。
要说这林玉郎也是死有余辜,仗着侯府嫡子的身份欺男霸女,同相府已死的纨绔公子顾彦文不相上下。
想到顾彦文,沈崇礼脑海一道思绪闪过,还未及细想,就听一声惊呼传来:“玉郎,我的儿啊!”
得知噩耗的侯夫人姚氏闻讯赶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林玉郎,她双眼瞪大愣了那么一瞬,随即扑了过去哭喊了起来。
跟着姚氏一同前来的韩姨娘,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男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然后哭着爬了过去:“玉郎,玉郎。”
这一声声玉郎叫的,比姚氏还要凄惨万分。
围观的百姓诧异不已,似是不解这侯府的姨娘怎么哭的像是死了亲生儿子一样?
林若谦冷眼看着她们二人,唇角划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