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借你性命一用
夜色已深,这场极尽的欢愉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谢既明看着已经睡着的女人,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就连眉头都在紧拧着。
想到方才自己又一次失控,撕开了她心中那道久违的伤疤,他就非常痛恨自己。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而那道坎横在他们中间始终跨不过去。
之前他因为要镇守边关,无法调查当年的真相,如今战事已平,他既已回京定要将当年往事查得一清二楚。
究竟是谁夺了她的清白,让她怀上孽种,她始终缄默不言不敢说出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总会知道的。
谢既明躺下来,将身边的人拥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夜,江挽云又坠入了噩梦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夜,宿醉的她模模糊糊看见压在她身上肆意掠夺的人。
她浑身无力叫不出声,只隐约觉得那人很是眼熟,她想细看,却被那人蒙住了眼睛。
多少年了,那张模糊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而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江挽云吓得顿时惊醒过来,感受到自己被人紧紧地抱着,还未从噩梦中清醒的她有些仓皇地坐了起来。
直到看见睡在她身边的男人,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俊脸。
谢既明被她吵醒,他坐了起来,看着她缩在墙角神情恐慌的样子心底骤然一疼。
他伸手将她拽过来,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问:“又做噩梦了?”
江挽云趴在他的怀中,忍着那种想哭的冲动,见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她伸手推了推他道:“你该走了。”
再不走,就该被人发现了。
她堂堂长公主可以不要脸面,可是谢既明不行,他是大盛皇朝威名赫赫的镇国大将军,身上怎可有污点,被人耻笑。
谢既明不想走,他很想和她就这么一生一世的过下去,却也知道这是妄念,他们的心结不解,就只能这么互相折磨。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她不撒手,低低的声音问:“你想见见九思吗?”
听到九思这个名字,江挽云的身子一抖,心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快要将她湮灭。
她道:“见他做什么?”
谢既明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将人松开,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他道:“回京去吧,这青云观以后不必再住下去了。”
说着他俯身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在她唇上辗转流转,恋恋不舍:“在京城等我,你若不回去,我便亲自来请。”
留下这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从窗外一跃而下,不见了踪影。
江挽云跌坐在床上,神情中透着疲惫,她很清楚回京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要面对曾经的噩梦。
二十年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
萧府。
叶沉鱼坐在院子里,正探着脑袋看萧临渊手中的信笺,她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沈崇礼怎么说?”
萧临渊将信递给了她:“他们已经平安抵达承安郡,只不过城中护卫对进城的陌生人格外警惕,所以他们按兵不动正在等待时机。”
叶沉鱼蹙了蹙眉:“戒备这么森严,可见这里面确实藏着玄机,希望沈崇礼此行有所收获。”
萧临渊点了点头,就见凌越匆匆走了过来唤了一声:“大人。”
他见凌越似乎是有事要禀便站了起来道:“我先去处理些事情,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萧临渊带着凌越出了紫藤院,问道:“什么事?”
凌越压低了声音:“无量山那边有消息传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萧临渊。
萧临渊接过展开扫了一眼,待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他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信笺碾碎,对着凌越道:“去备车。”
一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了灵山脚下,萧临渊站在黎淮安的墓前,点了三炷香,静静地看着墓碑上那冰冷的名字。
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谢九思有些粗喘的气息:“萧大人,你信上所言是什么意思?”
他手中拿着一封信笺,正是萧临渊写给他的,让他来灵山黎淮安的墓前相见,说是有关黎清瑶的事情要告诉他。
收到信后,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萧临渊负手而立,淡淡的声音道:“你知道黎淮安是怎么死的吗?”
谢九思蹙了蹙眉:“他不是意外坠马身故的吗?”
萧临渊轻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墓道:“黎姑娘出事之前,我曾带着娇娇和叶君泽来此,挖过黎淮安的墓给他验了尸,他并非意外坠马身亡,而是中毒而死。”
谢九思大惊,黎淮安竟然是被人毒死的?
他看着萧临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萧临渊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你可知黎姑娘是怎么死的?”
提到黎清瑶的死,谢九思心中难掩的悲痛,他怎么可能会忘呢?这一辈子他都无法释怀。
萧临渊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你只知黎姑娘被刺客逼入悬崖,可知那刺客是谁派来的?”
他转身看着谢九思:“你知道黎姑娘为何会死吗?你想为她报仇吗?”
“告诉我!”
谢九思有些激动一把握住了萧临渊的胳膊。
当时黎清瑶出事后,是萧临渊找到了刺客,问出了黎清瑶的下落。
但是那个刺客自杀了,有关幕后真凶就此成了一团谜,但显然萧临渊知道!
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调查黎清瑶的死,却找不到方向,这段时日他迷茫痛苦,闭上眼睛总会想起那个姑娘。
不管他对她是负罪也好,是倾慕也罢,他都要找出真相为她报仇。
萧临渊看着他,沉